一个让人骨子发寒的冷厉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
“袁钊霖,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天字第一号的大蠢蛋?就你这样的,也配是袁家子孙?!”
“你——”袁钊霖明显被刺激到了——姓氏可不是袁钊霖最大的骄傲?
这人暗算了自己不说,还敢侮辱自己?
气的恨不得找人拼命,却在瞧清楚居高临下踩着自己的人是谁时嘴巴一下张成了个“O”形:
“陆,陆大哥?姐,姐姐?”
身旁两人可不正是陆瑄并蕴宁?
只和记忆里陆瑄的翩翩风姿不同,眼前的陆瑄却更像是一个想要择人而噬的杀神,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充盈的全是无边的杀气,慑的袁钊霖到了嘴边的叱喝又咽了回去。
“不用喊我姐姐。既是不想,又何必勉强自己?”蕴宁淡淡的一眼瞥过来,明明并没有多余的情绪,袁钊霖一颗心却觉得荡到了谷底,只觉仿佛有什么极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一时喉咙都有些干涩,强笑着道:
“您怎么说这话,我不叫您一声姐姐,又叫谁来……”
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给程明珠留了字条的,怎么到头来出现的却是蕴宁姐姐?
又旋即想到一点——怕是因为自己又偷偷跑来见明珠,蕴宁才会生气的。这么一想,就越发心虚,实在是今儿个一大早才去道过谦,还为了达成目的特特保证说,一定不会再随便去见明珠。
蕴宁当时的反应是不置可否,自己还以为她并不在意呢。
可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当下也不敢呼痛,只沮丧的道:
“姐姐莫气,都是我的错……”
却是终究不忍心程明珠眼下的处境:
“只是姐姐,可不可以给明珠阿……表姐……一个机会,她人很好的,和她娘亲不一样……”
蕴宁还未开口,陆瑄已是气的俯身揪住袁钊霖的衣裳领子:
“够了!宁姐儿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和你这么个无可救药的蠢材成为姐弟!”
力气之大,令得袁钊霖好险没闭过气去,惊得手脚乱扑腾:
“疯子,你是不是疯了,快放手……”
“程明珠人很好?你到底是谁的阿弟?”陆瑄恨不得把袁钊霖脑壳捏碎了,仔细翻拣一番,看里面是不是长得全是猪脑子?
若非宁姐儿聪明,这会儿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看了纸条的第一时间,蕴宁就察觉到不对。
实在是这些日子以来,袁钊霖根本就很少亲亲热热的喊过自己阿姐,不得已开口时,也大多是叫一声“姐姐”。
现在纸条上突然这么亲热的叫“阿姐”,明显有些不对劲。
可越是这样,蕴宁越是担心,总觉得会出什么事似的。
正好陆瑄就在身边,看蕴宁为难,立即建议,不然自己陪着她去。只先入为主之下,认定南边凉亭那里不见得能找到袁钊霖,又悄悄嘱咐人到处找找。
因着和杨修云的关系,这静怡园于陆瑄而言,当真是和自家后花园一般。
当下便抄近路直接来到了雁鸣湖南边的凉亭。亭子里果然没瞧见袁钊霖的人,却是看到了另外一个不可能出现在那里的人——
靖国公世子方简。
看他的模样,分明是在等什么人。
两人无声无息的离开,再看手里纸条时,上面确然分明写的是雁鸣湖南凉亭。路上遇到寻人的下人,回禀说已然找到袁钊霖,可不正在北边凉亭哪儿?
陆瑄脸色登时就变得极其难看——
历年斗花盛会都是在静怡园举行,袁钊霖来了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断然不会有连方位都弄错的道理。
更甚者下人还回禀了另外一个情况,帝都排名第二的泼妇正往北凉亭而去。
即便已是对袁钊霖失望之极,可再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袁”字,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