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你?为什?么离开神域?你?的姑姑还在神域吗?你?知道海幽种们?的现状吗?现在还有多少海幽种,是能在神域说得起话的?”
旬怀沉默了一会儿,“这些问题,你?可以去问他。”
他,说的是封政。
旬怀对沈容笑了笑,“要坦白对你?说我们?海幽种的窘境,是一件很难以开口的事?。尤其……”
——在你?离开之前,你?明明已?经将我们?变得那么强大。可我们?依旧没能守住,你?曾经夺得的一切。
旬怀欲言又止,笑道:“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我的姑姑是谁。”
沈容疑惑地微抬眉:“谁?”
“你?。”
沈容看旬怀的眼神变了,带着一种长辈打量晚辈的意味,语气像过年时喜欢拉着晚辈东拉西扯的七大姑八大姨:“孩子啊,你?身为我的侄子,怎么变成这样了?难怪你?不好?意思回答我的问题。”
旬怀:“……”
他曾经幻想过,他向沈容坦白身份后,她会用一种心疼的目光注视着他,轻轻摸摸他的脸。
可现在她这反应……
沈容:“不过你?姑姑我都成这样了,更何况你?呢。这么想,你?变成这样也挺合理?的。”
她伸手拍了拍旬怀的手臂,“辛苦了。”
旬怀翘了翘嘴角。
虽然没那么温情,有点随意。
但这确实是她会有的反应。
所有海幽种都以为,他们?的母神是高高在上,发着光,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
当他们?夸她美丽圣洁,她肯定也只会谦虚地微笑。
但和她熟识的人都知道,她是那种那种你?夸她漂亮,她会说“你?真有眼光”;你?夸她圣洁,她会说“你?这么夸也不是不行”的人。
沈容又问:“你?爸是我的哥哥还是弟弟?他还在神域吗?”
旬怀:“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没有兄弟。你?父母只有你?一个?。”
沈容:?
旬怀:“我母亲与你?认识,她带我去见你?……”
沈容:“那你?该叫我姨母啊。”
旬怀:“但是那时候你?和我母亲都分不清我该叫你?姨母还是姑姑,你?就抛硬币决定了让我叫你?姑姑。”
沈容:“……”
行叭。
她和旬怀偷偷地唠着家常。
日上三竿,太阳毒辣起来的时候,厂房的大铁门总算打开了。
是一个?瘦得像麻杆一样的孩子开的门。
刘老板见怪不怪地进入厂房。
沈容等人跟上。
那孩子像个?小门童一样,用草杆般纤弱的手臂,吃力地将厚重大门推上,小跑着跟上沈容等人,带他们?穿过废品堆成的复杂迷宫。
沈容和那小孩儿搭话。
小孩儿只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她,好?像听?懂了,偶尔发出“哇哇”的声音。
这叫声让沈容响起了那些鬼婴。
她默默地与孩子拉开距离。
这孩子却?好?像盯上了她,时不时用他乌黑溜圆的眼睛看她一眼。
穿过“迷宫”,到达一排简陋的砖房前。
老汤正坐在一张藤椅啃牛肉,见沈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目光定在了那些食物上。
沈容殷切地把食物递到老汤面?前,“早上专门给您买的早饭。现在可能有点凉了,您看看还要不要吃?不吃就随便丢给那些个?孩子吃,省得您还要花钱给他们?吃饭。”
“有点意思啊。”
老汤乐呵呵地接过食物,打量了沈容一番,无视了刘老板等人,直接和沈容搭话,“你?今年多大?哪儿人啊?怎么跟刘雄混在一起了?”
沈容一一回答。
听?到她杀过人,老汤眼眸更亮了些,指了指沈容,“你?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