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片,大人正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老人鬼看?到小孩,惊喜地道:“我有曾孙女了!”
话音落下,门里一道声音突然抬高了音量:
“接回来埋在哪儿?谁有时间去接?你真是张嘴就来,一点都不考虑实际情况。”
一位将近六十岁的妇人敲着碗筷翻了个白眼。
她身边头发花白的男人沉默不语。
“不是我不孝顺,我们家这种情况,哪有闲钱买墓地?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了。活人都过不好,哪有钱管死人?”
“就把她丢那儿,政府会管的。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去找你妈,这会儿你妈死了,你装什么孝顺啊!”
“好了!小孩在这儿看动画片,你们说什么呢!”
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沉声呵斥。
“要是她没被捞出来,一直沉在湖里多好
……”
妇人扒着白饭嘀咕。
老人鬼脸上的笑逐渐僵硬褪去,缓缓低下头来。搭在门上的手瑟缩地收回来,像是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沈容的心莫名又重了一分。
她问老人鬼道:“还要跟他们说句话吗?”
老人鬼失魂落魄地摆手道:“不,不了……”
她转身颤巍巍地离开,背影更显单薄佝偻。
年轻女鬼跟上老人鬼,搂住老人鬼的肩膀说了几句话。
沈容与她们并排走。
就见老人鬼双唇紧抿,盯着巷里潮湿的地面失神。
啪——
一滴雨点落在沈容脸上,冰凉。
下雨了。
沈容撑起伞,将伞分了一半给老人鬼和年轻女鬼。
一人两鬼静默无言地到公交站台坐下。
车辆来来往往,人群走走停停。
雨逐渐下大,打湿了地面,在积水里溅出一朵朵水花。
空气湿润,仿佛湿进了肺里,叫人感到些许窒息。
一滴水珠落在手背上。
温热的。
沈容抬手抹了下眼底,有水迹。
她竟然哭了。
可是她并没有很难过啊!
一条手帕递到她面前。
沈容抬眸,是一个穿着僧袍,长发束在帽子里,容貌极其艳丽的小尼姑。
小尼姑为她擦脸,目光像一只无形的手抚摸着她的面颊,笑道:“施主,要不要帮忙呀?”
是封政。
他的眼神,总是能让沈容一眼就认出他。
年轻女鬼和老人鬼见封政过来,瑟缩的抱在了一起,满面畏惧。
封政在沈容身边坐下,亲昵而又自然地挽起沈容的手臂,靠在她的肩头。
沈容没有与他过多寒暄,就像是遇见了一个很熟悉的朋友,直接说自己想说的话:“你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
往常,封政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今天他却有些反常,道:“你想从我这儿知道有用的信息,总得先哄哄我吧。”
沈容愣了下,道:“你要我怎么哄?”
封政眼底满是狡黠,像个小狐狸似的眉尾轻扬,唇角微勾,道:“我要跟你一起睡,到了被子里再跟你说事。”
沈容抬手,戳了下他的额头:“适可而止。”
不过却没拒绝。
年轻女鬼和老人鬼稀奇地看了沈容和封政一会儿,
发觉这两人是认识的,而且关系似乎很亲密,不再那么畏缩,但对封政仍是畏惧的。
沈容还要去找年轻女鬼的男友,暂时不打算回家。
年轻女鬼将男友住址告知沈容。
男友住在老城区。
晚上通往老城区的公交很少,而且今天的车还晚点了。
沈容等到快十点才等来一班。
雨势渐大。
封政和沈容要带着两鬼一起坐公交,然而公交车门口挂了辟邪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