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里面少不了薛小飞的手段,他回来后听花婶儿一说,面上不显,转身当天半夜就去了男人家里。至于做了什么,佛曰不可说,总之那男人一个月没能下地就是了。)
很快村里所有人就都知道了,村东头新来的那家子不简单——
小叔子是笑脸阎王,婆子是夜叉,倒是小孩儿可爱机灵,主母为人随和,连高声说话都不曾有过。
奇怪的组合,总之一句话,惹不起也不能惹就是了。
说远了,扯回来。
当下花婶儿洗完手过来,几人坐下吃饭。
开动之前,茂茂端起一杯茶走到薛飞面前:“二叔,今天是我错了,我不该挑食,也不该和你顶嘴。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不会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薛飞受宠若惊,连话都说不利索:“不……没有,不怪你,是我做的饭太难吃。”
他一个大人,怎么能和小孩子计较。
林晚照看了他一眼:“小孩儿也是要长大的,什么话该说什么事不该做,也该学起来,总不能一辈子是小孩儿。”
薛飞讨饶地向她看来:“大嫂你就饶了我吧,我可不能喝茂茂这茶。”
喝了那不就等于承认茂茂错了么,可茂茂有什么错,那不过是童言无忌心直口快而已。
林晚照却不这样认为,她转头遗憾地对茂茂说:“看来这次你是真的伤到你二叔的心了,他不肯原谅你怎么办?”
茂茂急了:“二叔……”
手一抖,茶水眼看就要撒出来。
薛飞怕烫到他,只好接过他的茶。
不过到底还是没喝,放在一边,从怀里摸了一把糖出来给茂茂。
他欣慰的说:“二叔真高兴,我们茂茂长大了,也懂事了。”
大哥不在身边,他和花婶儿宠着还不够呢,不像大嫂,看似温和,遇到原则性的问题上从不肯让步。
叫他来说,这哪就上纲上线到要道歉的地步了。
一家子吃饭自不必提,茂茂刚吃过并不饿,但也没有下桌。规规矩矩的坐着,不时吃两口菜,逗逗旁边的煤球。
——这也是林晚照教他的,大人还在吃饭,小孩儿不能先下桌。
花婶儿见林晚照眉宇之间隐有疲惫之色,起身去厨房烫了一壶米酒来。
她倒了一杯递给林晚照:“夫人且喝一些,左右也不醉人,只当放松。”
林晚照笑着接过来:“这样下去如何得了,怕是要变成酒鬼了。”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爱上这甜水的,不会醉,喝几杯整个人都舒缓下来不说,晚上更能得一夜好眠。
吃完饭天还没黑透,花婶儿在院子里将打倒的菜干重新洗过,滚了灰的衣服还放着,得等明日白天去河边洗。
林晚照神情放松地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看着茂茂和煤球玩儿,薛飞在她旁边。
薛飞语带感叹的说:“我还记得当初大哥带他回青峰寨时,那么小小的一团,哭声震天,半个时辰都不带歇的。”
回忆使人柔软,林晚照笑道:“还不是怪你们,人家再小也是会表达需求的,饿了么,自然要哭。”
说起来,她到现在都有一事想不明白,正好聊到这里,便问薛飞。
“听说当初是你建议三哥,让他下山找个人回来照顾茂茂的,为什么不直接找个奶妈呢?”
当初杜老三把茂茂放到她怀里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让她一个年方二八的大姑娘带奶娃儿,简直就是送命题好吗?他也不怕她把人弄出个好歹来。
要不是靠着上一世的常识,无论如何照顾不了他,而且就算有常识,也是手忙脚乱。
薛飞说:“我当时也不明白,私下问大哥,大哥说但凡奶妈大都刚生产过不久,他不忍心拆散别人母子,又不好一起掳了来,所以便想找个没有家累的,心地善良的。”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