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颤:是谁在说他?
不过没关系,是谁他都不怕,现在他可是卖大当家人情的人。
别人眼中的酒不过是白水,这会儿大当家应该心想事成了吧。
也不能怪熊叔,他是再也不想与虎谋皮了,心累。
只有让他的大当家顺顺当当地将那颗糖吃到肚子里,他才不会折腾。
事先他准备了假酒不说,为了不被拆穿,还趁大当家不备,在他衣服上洒了些酒。反正天黑也看不出异样,只闻得到他满身酒气,这样就不会有人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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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三点头:“我也是喝到嘴里才知道。熊叔一片苦心,我们不要辜负。”
“来吧。”
林晚照喉头一紧,以为他要做什么,结果被他揽着来到桌前。
大红蜡烛映照着上面各色干果,枣子,花生,桂园,瓜子。旁边,是一对儿杯子。
说是简单粗暴直奔主题,可熊叔该考虑的还是都考虑到了。
杜老三斟满酒,端起来,将其中一杯递到她面前,笑道:“这是真的。”
他的笑是暖的,眼是热的,连手指都滚烫的。
林晚照接杯子时不小心碰到,犹如被烫到一般,猛地一缩,差点将酒洒了。
杜老三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饮了这杯合卺酒,咱们生生世世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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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阿娘……”
“好啦好啦,一会儿就见着你阿娘了,咱们先睡一会儿好吗?”
薛小飞耐心地哄着,继续抱着茂茂在院子里踱步。
若是拿把尺子来量量,他这儿的土都起码被他踩低了一层。只盼着大哥念在他这一夜辛劳,别等会过来把他提去宰了。
自从半夜王全把这小子送来,薛飞就没闭过眼,一直抱着他在这儿转圈,无头苍蝇一样。
是,他大哥大嫂洞房花烛不能打扰,茂茂哭闹着找人,送到他这里来也无可厚非,毕竟茂茂和他最熟。
可这小子就不能睡一睡么?好歹体谅体谅他这个赶了一天路的人。
不仅赶了一天路,还被吓得不轻。
昨夜杜老三和林晚照一走,薛飞马上找到给他传信的屈舟,问他为什么不说清楚。
屈舟无辜脸:“我没说清楚么?是你没看清楚吧。我明明说了,大哥有事速回,如此言简意赅,还不够明白?”
薛飞:“……有事和有喜事能一样吗?”
要不是老三拉着,他当时就要一拳招呼到他脸上。
屈舟摊手:“我觉得一样啊,这你不是看了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了嘛。”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薛飞:“……”
他一口老血闷在胸口,这几个人,就没个靠谱的。
熊叔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算啦算啦。五当家也没说错,你这会儿看见的是喜事不假,不过在你没回来之前嘛,呵呵,那可不见得。”
他慢悠悠地吐出一句:“大当家现在是没事,有事的是别人。”
薛飞这才发现少了什么,环顾四周:“欸,杜林呢?怎么没看见花翠翠呢?那谁在带茂茂……”
“杜林这会儿已经在路上。至于花翠翠,估摸着也快见到陈瞎子了。”
薛飞大吃一惊:“……陈瞎子?”
熊叔捋捋胡须,将过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了薛飞。
熊叔深切的觉得,青峰寨的和谐不能光靠他一个人。所以,他在告诉薛飞时,别有用心地没有额外避开另外两位当家。
毕竟当初是大家集体建议,大当家才找人回来照顾茂茂的。
现在,这个人成了大当家的逆鳞,摸不得碰不得,凭什么他一个人遭殃啊。
无辜的熊叔想想都老泪纵横,他这段时间过的那叫什么日子呀。
不行,和谐靠大家!
他是大夫,大夫好么?不是和事佬不是军师也不是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