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想拍照。
门开了。
大家惊诧地探头探脑,看着里面:这是怎么了?
空旷的化妆间,窗户大敞着,初春的和风里夹带着一丝寒意,呼啦啦灌进来。
两位新娘婚纱蓬松,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地上;
穿黑纱的那位面若寒霜,活像跑了老婆;
穿白纱的那位,从眼眶红到鼻尖,委委屈屈的,像是被谁欺负了。
纪梵就像没注意到那么多人看着一般,见洛妍进来,慢慢抬起头,盯着她:“你跟她说了什么。”
纪梵眸子沉静的可怕,好像压抑着什么,下一瞬间就要爆发。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听得懂的人,自然知道她在问什么。
洛妍进了房,把无数探究的目光关在门外。
她叹息一声,无奈道:
“我不是故
意的,在洗手间给别人打电话......被她听见了。”
纪梵红唇勾起,唇角翘起的幅度很微妙,一点嘲弄,一点恨意。
“你要真不想她知道,还打什么电话?”
纪梵的神色变得那么陌生。
她什么时候和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纪梵看着她,面若寒霜:“当初我们在一起,你谁都不敢说,为什么,现在偏偏敢告诉姜茶。”
语气带着细细密密的恨意。
恨意。
纪梵为了姜茶恨她?
洛妍茫然地睁大眼睛,看看纪梵,再看看姜茶。
姜茶受不了了。
她根本不想跟这两个人呆在一个空间里,感觉就像自己是个多余的,压抑的喘不过气。
“离婚。”姜茶尽量平静,又重复了一遍。
“离婚可以。”纪梵疲倦地拉着她站起身,轻声道:“先把仪式走完吧。你好歹是个明星,那么多记者盯着呢。”
“......”
“婚礼结束,我陪你去民政局。离婚,我同意。”
她同意了。
果然。
和自己结婚,纪梵只是想回报她吧?
可能多多少少还有点被道德绑架似的的不情不愿。
她先提出离婚,纪梵高兴还来不及吧。
她当时为什么不动脑子想一想,怎么就那么凑巧,她为纪梵挡了货车那一撞,又被纪梵看了自己手机里的所有秘密后,纪梵接着就说要和她结婚?
她是看自己居然这么喜欢她,可怜她,心里内疚吧?
她当结婚是赎罪呢?
姜茶自嘲地笑了笑。她不稀罕用这种犯贱、倒贴的方式换来的感情。
姜茶垂着头。
可以了,她们结束了,真舒服啊,以后她就是自己一个人了,不会整体把心思黏在纪梵身上,她自由了。
姜茶站起身,看了纪梵和洛妍一眼,笑了笑,推开门。
纪梵平复了呼吸,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一前一后出门。
众人忙让出一条路,惊讶地瞧着她们。
纪梵走在她身边,众目睽睽之下,手一伸,骨感白皙的手指死死捏着姜茶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
洛妍看着她们牵着的手,神色晦暗了一瞬。
-
大厅内。
两边的宾客席中间分出一条长长的走道,铺着红毯,尽头,长长的门忽然打开,灿白的光瞬间
照耀进来。
两位新娘,白纱的在左,黑纱的在右,花童提着裙摆,一步一步往前走。
长廊尽头,唱诗班随着钢琴师缓慢低吟,神父慈祥地看着这对新人。
慢慢靠近,红唇交叠,一个吻。
咔嚓几声,照片拍下,画面定格。
记者满意地来回翻,看着照片,把第二天的新闻标题都想好了。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没完没了的酒宴,姜茶被纪梵领着,一桌一桌地敬酒,叫了这个叫那个,一声声的“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