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微微侧过头,去碰她的唇。
她的唇很薄,唇形很优雅,唇角本是微微翘起的,现在却克制地抿着,像在忍耐什么。灯光斜着洒下,纪梵五官浓重如墨画,睫毛一根一根的,浓密而纤长,光线涂抹出的阴影让她的神色瞧不真切。
微微偏头,慢慢凑近,呼吸交缠。
离得极近时,纪梵却忽的别过头,冰凉的桑坦石耳坠晃了一下,幽冷的光凉到心里去。
姜茶身形一僵。
她这忽然的避让,太伤人。
可姜茶也知道,她只能在纪梵需要的时候出现,纪梵若是不想,哪怕牵一牵她的手也是逾矩。是她不对,坏了规矩。
灼热的气氛慢
慢冷却下来。
两人都静默着。
姜茶一瞬间就感觉到了纪梵的情绪不对。
她心思那么敏感。
但她毕竟只是个被包养的“金丝雀”的,她能说什么?
手机突然响了。
铃声是姜茶从未听过的,像是钢琴曲。
她疑惑了一瞬,看向纪梵,那的确是她的手机。她换来电铃声了?
纪梵看着屏幕上那串没有备注的号码,神色一变,默然片刻,似乎是在纠结。她最终是接起电话。
“喂。”放轻柔了的嗓音,和方才的冷漠形成鲜明对比。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纪梵轻轻笑了,语气陡然温柔起来:“现在想起我了?”
接着话筒又是嗡嗡作响,离得远,说了什么姜茶也没听清。
纪梵脸色冷了一瞬,薄唇微抿,不回答,沉默,接着挂断了电话。
姜茶站在那看她时,纪梵就沉默地坐着,气压极低,像在思考什么。她看也不看姜茶,毫无知觉、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眼中的关心似的,冷漠极了。
厨房,火苗忽闪,汤还在安静地炖着。
小火煨的瓦罐汤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排骨清汤,半透明偏淡绿的色泽,香味很淡,迷迷蒙蒙的白色雾气蒸腾过来。
打电话的是谁?
像是个女人,姜茶心底一阵阵发凉。
她多想问问。但她没有那个权利。上一次她脱口过问纪梵的私事,结果怎么样她至今不愿意回想。
于是她凑过去,装作无知无觉,轻轻吻了一下纪梵的侧脸。
姜茶轻轻问:“工作不顺心吗?”
她的眼睛显得略微湿润,小鹿一样的眼睛,认真中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纪梵眼睛闭了闭,而后拎起一旁的铂金包:“先走了,公司有点事。”
“不喝点汤么?”
姜茶乌黑的眸子看着她,克制的试探。
“晚上再说吧。”
语气带着不耐,纪梵低着头,换上高跟鞋,看也不看姜茶。
漆黑眸子里,读不出半点情绪。
刚刚那个温柔的女人就仿佛是她的错觉。
姜茶看着她的背影,不知站了多久,手脚僵硬,好一会儿,才发觉指尖已经冰凉一片,有些微并不明显的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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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保时捷开上路,纪梵胸口有些闷,于
是打开车窗,深深呼吸了一下。
四月的风里有股淡淡的花香。
路边的风铃木开了花,满树的花,一片叶子都没有,颇为壮观。就像是浮着的火烧云,一路摧枯拉朽地烧到天边去。
刚刚打电话约她的是洛妍。
闭上眼,她想起很久以前,久远到那时的她还穿着白色校服。某个黄昏,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在晚餐的间隙。有个女孩儿拉着她坐在教室后面,女孩儿侧过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侧脸。
那么轻柔的触感,连着心的悸动。
她对洛妍的企图,毕竟太久太久了,随着时间慢慢流淌,当初的暗恋,已经变成了一种执念。
执念,只有真正得到占有才能消解,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