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早就给元蘅准备好了嫁妆和婚服,但是元蘅之前挂念着陆与的身体,一直没心思去看。现在陆与已经好了,她当然又有兴致了。
得知陆与康复,许多人都上门来探望,包括老太君和抚远侯。
不过两位大家长这一次难得统一了一回,一个把元蘅带回忠毅伯府,一个把陆与带回抚远侯府,总之就是不让这俩孩子在婚前见面。
对此,老太君理直气壮,“早就说过未婚夫妻婚前见面不吉利,你们上次偷偷见面,结果呢,陆与差点死在战场,这次绝对不行!”
抚远侯也是一脸理直气壮,“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次决不许你们偷偷见面,你忘了你病了这么久?你忘了元蘅在战场上差点被流箭所伤?”
后一条其实是抚远侯自个儿编的,但陆与显然没有想到抚远侯为了阻止他们见面居然能扯出这种谎言,他很轻易就相信了,即使元蘅使人来约他出去,他也固执地待在家里寸步不出。
不过他没有想到,他不去见元蘅,元蘅居然半夜偷偷潜入了抚远侯府。
天知道当晚他掀开被子瞧见里头多了一个女子时,吓得差点以为有人要夜袭。
“阿衡?你怎么来了?”陆与抬起双手捂住脸,只露出一点指缝看向元蘅,却没想到,对面的元蘅也是一副双手遮面、只从指缝窥看他的模样。
两人对视片刻,忽然齐齐笑了起来。
不久后,室内的烛火重新燃了起来,陆与背对着元蘅在书案下的抽屉里摸索一番,找出了两个面具,头也不回地将其中一个往后递。
元蘅会意,她笑着接过面具,正要戴上,却在看清面具的一瞬愣了下。片刻后,她动作缓慢地将面具覆在脸上。再抬起头看向陆与时,眼神温柔得能让人想起三月春风桃花开。
陆与对上这目光,便愣了一下。
两人对视了片刻,元蘅忽然转过身,装作打量陆与房中的摆设,一边踱步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这个面具瞧着好眼熟。你买的?”元蘅近来的记忆力是越发好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也能回想得一清二楚,这个面具,分明是当初中秋节时,她捉弄陆与时戴的,新鲜过后就随意让抱翠扔了,没想到竟会到陆与手里,他竟还保存到现在,也就是说,他早在中秋节那会儿就对她情根深种了?
元蘅这般想着,嘴角不由高兴地翘了翘。
陆与诚实道:“路边捡的。”
元蘅:……
她回头瞪了陆与一眼,在后者不明所以的视线中幽幽道:“陆与,我原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竟不是。”老老实实承认是因为暗恋她所以捡了面具,就那么难吗?
哼!幸好本小姐明察秋毫记忆超群,否则你的心意怎么叫人知晓?
元蘅这般想着,不觉有点得意起来,哎,谁叫本小姐是名好女子呢?既然陆与不愿意承认,那么我也当做不知道好了,本小姐就是这般体贴周全!
她旋身在陆与的床上坐下,面具下的嘴角一直扬着,声音里也带了几分笑意,“你捡个面具,还特意寻另一个给它配对不成?”元蘅的是猴王面具,陆与那个也是,不过颜色略有些不同。
听了这话,陆与没有回答,但眼神明显有些闪烁,想也知道是在思索该如何应对。
元蘅哼了哼,扭头把藏在陆与床上的包袱拉出来,朝着他招招手。
陆与立刻走过去,就见那打开的包袱中是一件红色的婚服,在烛光里越发显得色泽温润。
他迟疑地看向元蘅,就见后者讨好道:“陆与,这是我的婚服,你帮我缝几针好不好?”
没想到是这个要求,陆与愣了一下。
而此时,元蘅已经站起身展开了那件婚服。火红色的广袖嫁衣在烛光里展开,大片金线绣出的牡丹在裙摆处绽放开,袖摆处则是象征富贵和美的云纹,袖口处却用暗红色绣出一簇簇细细的牡丹枝叶,这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