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这样想,但元蘅并未付诸行动,她倒不是在意那些暗中保护陆衙内的高手,而是顾虑到廖甜儿的感受,在外人看来,廖甜儿是有未婚夫的人,跟陆衙内太过亲近总是不好,她是来做任务的,又不是来玩儿的,万一将来离开,给廖甜儿造成不好的影响就坏了。
更何况,她如今的身体实在太弱,陆衙内却是个身怀内力的武人,她真怀疑自己能不能晃得动陆与。想了又想,还是作罢。
不过元蘅最终也没有将那份手札退回去,毕竟银子又不能带走,而且她看得出,年涣武功虽高,但其实还真挺穷的。
对于这个结果,陆与表面上没什么,但也不知是不是两人逐日亲近的缘故,元蘅能明显地看出他有些失望。
对此元蘅感到十分好奇,只看陆与的言行举止,便能瞧出他出身不凡,更何况他虽然爱财,却不是那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从他当初愿意赔付老妇二百两银就可见一斑。这样一个人,按理说不应该缺钱花,又怎么会如此专注于生财之道呢?
思来想去没弄明白,元蘅心道,虽然他们还未正式定亲,可已经认定了彼此,还有什么不好说开的?
于是元蘅决定找个机会大大方方地问了出来。
他们只在县城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启程前往京城。廖甜儿的马车跟在陆衙内的车驾后头,再也无须担心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
一路行到夜幕降临,距离京城还有半日的路程,赶过去城门也关了,于是陆衙内就命人找个地方扎营。
陆衙内的吩咐自然无人敢不从,一众狗腿子立刻扎好帐篷升起火堆,车队里竟然还带了个厨子,当场给陆衙内烤起了肉,旁边还有两个侍女,一个负责煮汤一个负责给陆衙内片肉,等到一切安排妥当,陆衙内才被人从车上请下来。
元蘅见他从车上下来的那个派头,只觉得皇帝也不过如此了。可怜的陆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等习惯了这里奴仆成群众星捧月的日子,回去后又得当一个小护卫,也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住?
陆与可不知晓元蘅心中百转千回,他对自己如今的身份明显十分适应,端起衙内的架子时那股子跋扈骄矜浑然天成,半天看不出换了个人,发现元蘅盯着他,他眉梢一挑,“怎么,本衙内脸上有花?”
廖甜儿的侍女害怕得白了脸,元蘅却被陆与这做作的模样逗得笑了出来,道:“衙内脸上没有花,倒是比花还好看。”
这明显夸赞的一句话,叫陆衙内一下红了脸,狗腿子察言观色,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将廖甜儿请到了专为陆衙内准备的篝火旁,又不动声色地隔开了高甲等人。
小丫鬟见此十分不安,对高甲道:“他们会不会对小姐不利?”
高甲隔着十几步的距离远远看了眼,摇头道:“不会,怎么说陆衙内也救了咱们,周围又这么多人看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这两日下来,高甲对陆衙内大为改观,知道这陆衙内看着跋扈,其实心地并不坏,况且两人即便单独相处,也多是在所有人的眼皮下,坏不了小姐名声,既然如此,小姐能交到这样一个朋友,是件好事。
若是这位陆衙内当真对廖小姐动了心,将来……
这个念头一起,高甲望着陆衙内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审视。
同高甲一样,陆衙内的狗腿子李二也在远远望着两人,心想看衙内这热乎劲儿,难道那位廖姑娘真能成他们少夫人,若果真如此,今后他对待廖姑娘和她身边那些人,可得更周到些才好。
对于身边人的脑补,元蘅和陆与一无所知。
此刻元蘅正眼神诡异地盯着陆与,“你衣裳里进虫子了?”
自从陆与在火堆旁坐下,就仿佛屁股下长了钉子,一刻也不得消停,不是扭一扭身子就是坐在那儿挪来挪去,元蘅瞧见他好几次试图将腿抬起来,却不知为何硬生生按捺住,以致于脸色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