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还有童氏一族几十口人。童家落到如今地步,可都要拜您所赐啊。”
齐三爷脸色铁青,但碍于昙华真人在场,也不敢贸然反驳或者发难,额角冷汗涔涔:“侄女啊,三叔也是奉命行事。你是不知道,凌霄城的大公子素来说一不二,他说要给你母亲一个教训,就算不是我,也有旁人替他下手……”
“所以呢?”
舒凫故作诧异地瞪大眼睛,“他养了其他的狗,您就不是狗了吗?不见得吧。我看您咬人咬得挺欢实,做狗很开心嘛。”
这话委实说得不好听,齐三爷一口老血哽在喉头,不敢相信她就是那个怯生生的姜若水:“你,你……”
锵啷!
舒凫无心与他周旋,拇指抵在剑柄上轻轻一推,清亮的金铁摩擦之声响彻全场,连带着她的话音也带上了几分冷锐。
她沉声道:“侄女胸无大志,没什么旁的目的,不过是讨个‘公道’而已。孤光剑在我手上,三叔想要,尽管来取便是。”
齐三爷哪里敢要,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假装今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但他不敢要,别人却不会轻易放过他。就在他盘算如何应付姜若水之际,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还未到门口,一道洪钟般饱含怒气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不错,是该有个公道!”
听见这道嗓音的一瞬间,齐三爷心神巨震,险些站立不稳——那不是别人,正是他嫡亲大哥,齐氏族长齐锋的声音!
齐锋醉心剑术,沉迷练功,一年闭关364天,又对自己的手足十分信任,便将族中事务都交由“能干的弟弟”打理。
齐三爷一手遮天太久,早已将齐家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将大哥视为一个充门面的花瓶,却从未想到花瓶也有爆发的一天。
齐三爷工于心计,疏于修为,要是真刀真枪地和大哥动起手来,还不被暴怒的大哥打断狗腿,打爆狗头?
另一边凌奚月见势不妙,掌心捏了个传送符,暗搓搓地准备跑路。
唯有崆峒长老一生无耻,脸皮厚得像坦克,镇定自若地冲齐三爷递了个眼色:怕什么?他们空口无凭,你抵死不认,你哥还能听信外人不成?
齐锋脾气火爆,也不等人应答,自己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怒喝道:“老三,姜小姐说的可是实情?你当真与凌霄城同流合污,为了一己之私,罔顾人命,谋害童氏一门?!”
齐三爷颤巍巍道:“大哥,我……”
齐锋又是雷霆似的一声暴喝:“不要叫我大哥!我只问你,是或不是?”
“我……”
齐三爷头皮发麻,迎上崆峒长老阴恻恻的眼神,终究还是一咬牙道:“不是。我不知哪里得罪了姜小姐,她竟然与昙华真人一同,刻意构陷于我和凌霄城。崆峒长老与我是多年好友,今日我们只为叙旧,并未谈及其他,凌二公子也可以作证。”
崆峒长老配合地冷笑一声:“江昙狂妄无状,与老夫素有龃龉。如今他有意罗织罪名,构陷于我,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凌奚月皱了皱鼻子,仿佛很看不上他们这种做派,但出于立场原因,还是象征性地附和了一句:“凌霄城树大招风,树敌无数,遭人诬陷也是常有的事。这一次,是我们连累齐三爷了。”
齐三爷见两人都为自己撑腰,软塌的腰板逐渐挺直,越发振振有词起来,竟然真有几分据理力争的架势。
为了追求演技的真实性,他甚至还转向舒凫,痛心疾首地训斥道:“若水侄女,你究竟受了谁的指使,为何要这样陷害三叔?!”
舒凫知道,他是在刻意激怒自己,想要让自己悲愤、失态、歇斯底里,并将其归结为“陷害不成,恼羞成怒”,以此在大哥面前证明自己的无辜。
遗憾的是,这一次他注定要失望了。
舒凫心平气和地倚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