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景德帝一耳光打在太子脸上,浑身控制不住的剧烈抖动着,脸色涨的通红。
“你个畜生!”
“他是你兄弟!是你手足!!你怎么做的出来的啊!”
景德帝嘶哑着嗓子低喝,想怒吼,身子却不争气的摇摇欲坠,真是打死他都想不到,素日里来仁义贤良、把兄弟之情挂在嘴边的太子,在少时就做出如此残害手足之事!
那后来呢?
后来他还背着他这位父皇,在暗地里做了多少残害手足之事?!
难怪二皇子恨他,难怪其他皇子和太子不和,真的是难怪啊。
景德帝光是想想心里的怒火就窜的老高。
好在有一旁的大监扶住他,才使他摇摇晃晃的站住了。
此时,无论是景德帝还是周围待命的宫人眼神怪异的看向最多的就是太子,而不是仍在一旁跪坐在地不语的二皇子。
太子沉默的掀起衣摆,在平坦的石砖上跪下。
“儿臣,知错……”
他低着头,神情静默,脊背佝偻着,没有辩解什么,像是真的悔过,可在场的人却没一个敢信他是真的在忏悔,半猜半疑他心里在想什么。
是丑事被天下人尽皆知,不得不做出的伪装?
还是真的对二皇子感到愧疚?
景德帝疲惫的喘着粗气,心中一片悲凉。
“陛下何时杀我?”
出声打破沉寂的,是跪着的二皇子。
他不笑不怒,眼神亦无波无澜。
如果从前他见到太子被打,怎么也要露出个兴奋的笑来,但此刻,他却像在看一场没意思的闹剧,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连笑都不想笑一下。
在场之人朝他看去,无人出声。
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病了。
现在光幕将这件事彻底曝光,他连装下去的必要都无,双眼直直的望向景德帝的背影,见对面的两人好一会儿没声,继续问,“陛下若不杀我,就不怕我继续报复他人吗?”
这个他人,让不少人心里一个咯噔。
他人……是指谁?
太子?
……亦或是景德帝?
景德帝半僵着身子,脸上的表情更是僵硬如木板,回头望向一旁宫墙下跪着的二皇子一言不发。
后者看着他的脸上不再一丝表情,麻木、冰冷,完全不像儿子看父亲的样子。
倒像……倒像野兽盯着猎物!
景德帝一时不小心脚下一个踉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脸色发白。
二皇子看着他,声音毫无波澜的又说。
“我草菅人命,按这些年来犯下的罪责,早该被贬为庶民,斩首而死。陛下此时杀我不仅不会对您的名声产生一点一滴不好的影响,反而还会让人称颂您的贤明。”
他进宫之时就没想活着走出去。
“但我所犯
之罪,错在已身,不怪任何人。还望陛下开恩,饶恕我母妃、胞弟以及殷家众。我一死,他们自然不会对您造成威胁。()”
二皇子将所有的利弊摊开了讲,直白、漠然。
他像是已完全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又像早已看到自己的结局。
景德帝嘴唇嗫嚅着,抬起脚朝他走近一步就再也无法向前靠近。
此时,他才感觉到,原来自己离自己的二子心里的距离已经这么远了。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他长叹一声,声音里早无一开始的怒气,有的只是疲惫和沧桑。
你……孤是你父皇。?()_[(()”
是强调,也是提醒。
你为什么认为孤一定会杀了你?孤虽是皇帝,但同时也是你的父亲。
帝王未说出口的话里,是深深的无奈和复杂。
二皇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