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给的。”
程誉听见“荔枝基地”几个字时,眼眸一抬。
姥爷继续道:“他送了一包给我,刚刚打电话去问了,那茶叶就是他家一个邻居种的,说是在山腰上有个茶园。”他说着眨了眨眼,“子巍还在睡觉,就我们爷俩去,不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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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薛宥卡一个人在树屋里睡大觉。
他是昨天刚拆的线,今天就敢爬树屋了。树屋是他很小的时候爷爷亲手给他做的,约莫一米三的高度,不到一米六的深度,门上挂了帘子,以防蚊虫进来骚扰。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有些小,不过猫着腰是刚好可以爬进去,躺下自然不成问题。
薛宥卡抱着两块沙发靠枕,微微蜷缩着身体,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有人在外面敲门:“有人在吗?”
他半睁开眼,从树屋的树干之间的缝隙筛落的阳光落在眼皮上。
敲门声再次传来:“老板,买茶叶的。”
薛宥卡醒了,从爬梯下去,打开了大铁门。
他打着哈欠,揉了揉眼:“你们要买茶叶吗?”
“小朋友,你家是卖茶的吗?我看见路边的牌子上写了茶叶,薛家,是你们家吗?”姥爷听他声音耳熟,又仔细地端详他的脸。
“是啊,我们家卖茶叶的。”薛宥卡眼睛还眯着睁不开,头发睡得松软蓬乱,打开门让客人进门来,“要什么茶叶?几斤?”
程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姥爷把他认出来了:“是你呀小朋友。”
诶?
薛宥卡定睛一看,最开始这个老人家他还没认出来,接着看见了旁边的少年,他才恍然大悟。
“伯伯好。”
这个伯伯是个好人,那天晚上夸他来着,这个哥哥却不是。
薛宥卡始终记得他那天问自己要钱,记得那晚上毫不客气地关门,记得他在桑葚园要举报自己偷东西。
“没想到这茶园是你们家开的,太巧了,”姥爷对他印象非常好,语气更柔和了几分,“你们家都有什么茶叶?茶园能采茶吗?”
薛宥卡几年前没搬家到县城的时候还跟着奶奶上山采茶,现在早忘了,只记得以前茶商三月来收春芽和明前茶,价格好像是十几块一斤。这都好几年过去了,猪肉都涨翻倍了,茶叶总不会不涨吧?
他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凌云白毫茶,都是谷雨前采的,三十元一斤。如果你们要去茶园,就必须买十斤以上,或者单独给门票费。”
他们家茶园不大,小时候薛宥卡爱跟几个好朋友去那里捉迷藏玩,记得以前三月就有客人来采茶,也是这么个规定,采得多不收门票,采得少额外收参观的费用。
姥爷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觉得有趣极了,又问:“你家大人呢?”
“大人都不在家。”
“小朋友,你家大人都不在家,谁带我们去茶园?”
“我带你们去啊,也不远!”薛宥卡今天穿的是奶奶用针线给他改的裤子,棉麻布料,裤腿宽松。
“我去换一双运动鞋。”带两个客人去茶园采茶,怎么着也得有个几十块收入,正好家里没人,赚个零花。
他换上了鞋,戴上遮阳的渔夫帽,锁了门,薛宥卡背着采茶的工具带领客人往山上走。
拆了线后,他现在走路爬山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薛宥卡听那老人家问自己:“小朋友,你多大年纪了?”
上次自己是不是撒谎了?
薛宥卡记不清了,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说自己十三岁。
实际上他是半个月前才过的十一岁生日。
“那比我们家程誉要小一岁,这个哥哥十四岁了,”姥爷指了指旁边快要有自己高的外孙,“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薛……”他多了个心眼,“薛礼晴。”
哪怕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也说不一定。法制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