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员都是军官。”吕坤刚复员没几年,比较了解情况:“我记得二哥超过28岁了,过了这根线,在单位谈基本上也都默认了。”
吕冬只知道一些道听途说的事,不了解实际情况,稍微说了下,沉默下来。
上次吕夏回来,还是99年初,这都2002年了。
哪怕吕冬再不了解,也知道吕夏所在的不是一般的单位。
…………
遥墙机场,一男一女走进航站楼通道,去取行李。
男的个头不算高,气质沉稳干练。
女的留着短发,带有一股英气。
“我有一点紧张。”女的拉上羽绒服拉链,对于北方干冷的气候,多少有点不适应,不过说出口的普通话很标准:“吕夏,你再看看,我穿这一身合适?”
性格和工作的关系,吕夏与吕冬和吕春不同,是个话少的人,只是回了一句:“严丽,不用紧张。”
说完这一句,他就闭上了嘴。
航站楼通道有点长,两人沉默的走着,走出很长一段,眼见吕夏没有说话的想法,严丽又问道:“吕夏,你家里能顺利接受我?”
严丽第一次登门,还是千里迢迢而来,心下有一些不安,有一些自矜,还有一点自傲。
跟吕夏不一样,她是大城市当中长大的,又听吕夏描述过吕家村,知道即将去的地方是个小乡村,哪怕她个人素养很高,心底最深处难免或多或许有一丝优越感。
社会大环境下,这属于人之常情。
吕夏看一眼严丽,回答简单有力:“会的。”
严丽没再多说,跟着吕夏,沿长长的过道朝前走去。
但心里,想起的是吕夏对于吕家村的描述,这也是她目前对未来公婆家唯一的概念。
吕夏说过,吕家村就是个人口上千的普通小乡村,经济条件一般,村里建筑甚至破旧,这两年打电话回去,好像村里开了厂子,但每次通话时间有限,具体也不是很清楚。
想来就是农村的小加工厂。
家里的情况,吕夏说的更多,父辈兄弟二人都参过军,二叔牺牲在南疆,到他这一辈堂兄弟三个,大哥转业后当了警察,老小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干点小买卖。
吕夏最近十年,长期不在吕家村,加上本身话少,到了部队之后因为种种缘故,话变得更少,谁也不能指望吕夏给人描绘出一个真正的吕家村。
所以,严丽听到的,更多是吕夏记忆里的那座穷村庄。
由此而来,在严丽的印象中,吕家村是一个相对老旧、贫穷和落后的农村。
优越感往往都是比较出来的,哪怕严丽学历比较高,仍然难以避免类似情绪的滋生。
只不过这类隐藏的优越感很少,严丽也不会让它们露出头。
来到通道尽头,取了两人的大件行李箱,吕夏拉着往前走,严丽提醒道:“你不是说有人来接我们?不提前联系一下?”
“老三来接机。”吕夏找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话仍然很少,只是问了两句,就挂断电话,拖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他就在出口等着。”
得知吕夏的家人就在前面,严丽收拾心情,背着包跟了上去。
春运已经开始,这趟班机人不少,过来接机的人也多,但吕夏一出去,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吕冬,高大壮实的身影很显眼。
“二哥!”吕冬迎面走过来,吕夏嘴角勾起笑:“老三……”
话没说完,两条粗壮的臂膀伸过来,用力抱了他一下。
吕夏不太适应这种久别重逢打招呼的方式,手仍然拖着行李箱没放。
等到吕冬松手,稍微退开一步,吕夏略作打量,说道:“老三,你变化不小。”
记得上次回来,吕冬脸色很黑,手上都是冻裂的口子,脸上一些地方,都叫冷风吹的格外粗糙。
三年没见,脸上白了一些,细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