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的话,让叶伯亭微低下头继续切着牛排;
服务员适时的提醒,也终于让屈磊有了动作。
屈磊放下孩子,对身后的李艳丽说道:“你先带着小舞坐下点东西。”
他得站在原地,因为那个成熟男人、那个他意想不到的男人,已经迈着沉稳的步伐向他走来。
“小屈,好久不见啊。”
“是啊,季大哥。”
季玉生率先伸出了右手,屈磊心里翻滚着“原来如此”、以及“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
屈磊的眼睛望向叶伯亭,他看着叶伯亭的头顶,那个他曾经爱过、被伤过、让现实打击的痛过的女人,原来她过的还好,那就好。
季玉生不着声色地挪动了下脚步,他半挡住屈磊看向叶伯亭的目光,而他自己眼神格外犀利、还闪动着看透屈磊心理的那一丝明了:
“小屈,现在还是刑警?”
屈磊笑了笑,他解开西服衣扣:
“小地方,没什么大案要案,没意思!我当年是在处级要再进一步的时候主动辞职的。后来去了崂山,做进出口贸易这一块,今年刚转战京都,也不知道能如何。”
明白,靠自己也提职了,不是没能力,是不爱干了。
季玉生看向李艳丽落座后正略显慌张的拿着菜牌:
“那真是该恭喜你了,现在这个时机,一批又一批有眼光、有魄力的人才都投进了改革的浪潮中。”
他们像是老友在聊天、聊着近况,实则又不是。
最终,屈磊还是问道:“那是你们的儿子?多大了?”
“八岁。”
屈磊笑了:“还是你们快,我儿子、四岁。”
……
星空皱了皱眉头:“妈妈,为什么咱家只要出门吃饭,爸爸总是碰到熟人?!出门总被打扰,我不喜欢!”
叶伯亭含笑的看向星空解释道:“那是爸爸多年不见的人,自然会多说几句。”
“你认识吗?你可不要也认识,那样你们又该拽着我这个叫叔叔、那个叫阿姨。”
……
听到儿子的问话,叶伯亭想着那曾经落空的一切,忽然发现有很多她和屈磊吵架的画面不见了。
那些爱与痛的愿意、纠缠、彷徨,那些对于她来讲“过不去砍”的滋味儿,早已随着时光想不起来了。
这么多年过后,能记起的、尚算清晰的,都是她和屈磊刚相识的景象,而那些景象即便还记得,却落了灰尘,想想也不过如此。
叶伯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空洞,在星空都忘了自己问了她什么问题时,她回答道:
“妈妈认识,只是认识,不需要说话。”
……
重新落座后的季玉生,笑容比之前更温和,他在给叶伯亭倒酒时,挑了下眉,声音略低的评价道:
“小屈没变嘛!”
叶伯亭看进季玉生的眼底,她那眼神里写满了“不赞同”。
一个小镇来到大城市的男人,在现在外面开始变的时间就是金钱的时代,他如何去变?
他心底的浮躁其实是恐慌,他在挣扎着逃脱不被任何人摆布。
不是谁,都能天生抗争过虚荣心、能内心强大到学会放下很多东西。
而想要有一天变的有安全感了,不是不再上进了,而是要学会知足,但无论怎样都需要时间、需要她叶伯亭曾经根本不懂的努力。
……
李艳丽心里是嫉妒复杂,她追了屈磊很久很久,她一个大姑娘倒贴着往屈磊的眼前凑。
虽然她当时只是一名会计,而屈磊是一名干部,可她不是没有好的选择!至少找一个没结过婚的不难。
可她呢,她执迷不悔的和全家人作对,就为了嫁他。
他是娶了自己,在吐口答应娶她时递给她一张照片,那照片里的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