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小手,触摸着夏天脖颈处的伤口。
夏天抱着闹闹坐在后车座的位置上,她感觉到痒痒的、暖暖的,低头看向红着眼圈儿的闹闹。
夏天一直僵硬木讷的表情有了变化。
她的眼泪瞬间滑落,在儿子的面前一滴一滴的掉着,流淌进了闹闹的心里。
闹闹想碰夏天的伤口又怕碰疼母亲,三岁的稚童似乎忘了他自己还是个病号。
一路上,一直抿唇不语的叶伯煊忽然冷静出声: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恩?!”
没有听到回答,叶伯煊目视前方状似认真开车,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想得到答案,最终无奈说道:
“夏天……那不是你。为什么要那样?”
夏天抱着闹闹的小身子,跟闹闹头碰着头,她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五分钟后……
叶伯煊压抑住心口的沉闷感,就在他要再次问缘由时,他听到夏天对闹闹说:
“儿子,妈妈说的也许你听不懂,但妈妈希望你能记住,和你妹妹一起记住……
你这一生,不必勉强、不必说谎,无须为任何人哭给自己听、笑给别人看,没有人值得你去放弃自我。
因为懂你的人自然会知道你原本的模样。正如你、妈妈的好儿子。”
这就是差别,她的儿子首先关心的是她脖子流血了,她的丈夫在问她为什么。
原来他直到此刻还不清楚,或者是装着糊涂。
闹闹一派懵懂,他只知道要用手给妈妈捂着伤口。
三岁孩子的小脑瓜里,直觉不想看到夏天哭、夏天流血,不喜欢听到妈妈用这样的语气嘱咐他。
叶伯煊瞬间紧握方向盘。
他的胸膛急促呼吸,他要靠深呼吸才能平稳情绪。
这不是神经了吗?!这不是病态这是什么?!
多大点儿个事儿,闹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明白、他可以解释,他坚信自己几句话就能说清!
居然当着孩子的面儿说这样的话,说给他听?!
叶伯煊的眉头像是被拧成了一股绳。他无语的看了窗外一眼。
……
闹闹吃过了药,蜷曲着小身子躺在床上,夏天喂着他饭,她旁边的小板凳上。坐着端饭盆自己吃饭的小碗儿。
小碗儿嚼着菜,还不忘口齿不清安抚闹闹:“哥哥,你好点儿了没?”
“还行。妹妹,我们有弟弟了。”
夏天喂饭的手一顿。
小碗儿疑惑抬头,认真回答道:“弟弟不是在姑姑肚子里吗?”用小胖手指给自己剔牙。拽牙缝里的肉丝。
闹闹语言表达不到位,他虚弱的摆动着小手:“不是,是和我们抢爸爸的弟弟!他叫爸爸爸爸!不对,唉!”
小碗儿没听懂,但她知道抓重点:“他抢不过我们!哥哥,你别急吖!”无所谓地低下头,继续拿着小勺子大口大口地吃饭。
闹闹能不急吗?他推开夏天喂饭的手,招呼小碗儿:“你看妈妈呀,你看看她!她帮我们抢,被打了!”
心大的没边儿且没有闹闹贴心的小碗儿。这才注意到夏天脖子上一个巴掌大长度的划痕,划痕上还有血印儿。
小碗儿立刻端着饭盆站起,小丫头说话不忘跺脚瞪眼,质问夏天:
“谁干的?!”单手握拳,表情和夏天平时骂他们惹祸时完全一致。
……
夏天哄睡了俩孩子,端着饭碗刚走出卧室,看到了等在门外的叶伯煊。
她们面对面,彼此的眼神在月光下刺痛的闪烁。
“啪嗒”一声,叶伯煊率先和夏天错身而过,他给孩子们的卧室上了锁。反身拽住夏天的胳膊,一路托着夏天往书房而去。
穿过半个小院儿,一路上夏天看似被动,但她的表情却是无波无澜毫无温度。
谁说用心去经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