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够早的啦。我昨晚要不是腿抽筋,估计你这个时间来都得堵我被窝了。”夏天开门见到是叶伯亭调侃了一句。
叶伯亭进屋换鞋,夏天笨拙作出下蹲姿势,从下往上瞧着叶伯亭。
“瞅什么呢?”叶伯亭低着头白了一眼夏天。
“你眼睛怎么啦?哭了?”
“这姿势,够难为你的了哈!可见你没怀孕前身手得多灵活。孩子怎么样?我看你气色也不怎么好。”
夏天眨了眨眼睛,这人,顾左右而言其他,看来是情绪没到位,遂也配合答道:
“等你怀孕就知道了,尤其我还怀俩,遭罪是指定的了,晚上睡觉,翻身,你是哪怕拿点儿啥,都费劲!更不用说尿频、大便干燥、腿抽筋了。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叶伯亭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就吃了起来,含糊问道:
“那怎么办?就这么挺着?赶明儿我去给你问问我们医院妇科医生,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吧。你脸色都蜡黄,没以前好看了。”
夏天瞬间捂脸,惊慌状:“真的?你哥这个大骗子,天天胡说八道。”潜台词虽然没说,可叶伯亭听懂了。
叶伯亭心里有点儿羡慕:“我哥那样的人,能在你这么丑的情况下还得狠夸你哄你玩,可见对你是好到份儿了!嗳?你们家什么味儿啊?怎么这么臭?”
“别提了。前一段你哥出门买了十多颗大白菜,说是腌酸菜。本来我要出门闲唠嗑的功夫就能探听好腌菜过程,谁想到你婆婆来了,气的我一天没出门。
等你哥回来了,大白菜叶子都发蔫儿了,我出主意、他动手就给腌上了。谁想到这玩意儿真复杂,酸菜缸里的水臭了!”
叶伯亭停止了咬苹果的动作,略微眯了眯眼睛:“那咋办?扔了呀!”嘴上问着,心里已经琢磨开她婆婆了。
“我俩研究了一下,补救呗。把外面那一层烂的都给扒掉偷摸丢了。不能扔。这家属院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呢。那么败家,只会让我俩更加融入不进去。我还得成为那些家属们的笑料!
啊,一个农村出身,正儿八经的东北人。腌酸菜都不会,可拉倒吧,我丢不起磕碜。这不多穿点儿,敞着窗户放味儿呢嘛!你哥说了,即便扔。也得每天拎两颗循序渐进的偷偷摸摸扔。”
夏天说完就站起身,一打量发现叶伯亭旁边放着件大衣呢,她本来还要进屋给亭子取棉袄,看到大衣愣了下:
“你一会儿要出门?”
叶伯亭愣神了一下才回道:“不啊。”
夏天皱眉观察了下自己这个小姑子兼好友:“那看来你这是要在我家吃饭,或者说是要呆一小天儿啦?”
“怎么着?不欢迎啊。我哥中午不回来吧?等他晚上回来之前我再走。”
“你躲他干嘛啊?”
“我烦他说教!”
夏天一派过来人的样子,叹口气重新坐下:
“那不是为你好?我看他对别人都懒得啰嗦,怕浪费时间。说你也是为你好。你说说你,大半夜跑回家,咱们这驻地离市区有多远,你一个刚结婚的小媳妇。出点儿啥事儿怎么办!
说说吧,咋哭了呢?别说啥事儿都没发生,你那眼睛都肿眼泡了。”
“茶叶呢?我泡茶。”
“嘿,你们家人都什么毛病?好好说话就得了呗,非得整景,愣跟我面前装洋气人,显得我屯妞一个似的。”
夏天指了指柜门,告诉叶伯亭放那些宝贝东西的地儿。
“你本来就是屯妞一个。嗳?我说你可真行。呐,你自己也说了,你一个农村出身连酸菜都不会处理。你在家务农阶段都干什么啦?搞了半天儿,农村儿那些技术活、你一样也不会啊?”
“和你一样当公主呗。你睡床,我睡炕。你有亲爹妈捧着,我也有爹娘哄着。而且我还比你多一样。我上有哥下有弟,显得我这个丫头就是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