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然地点头接道:
“那狗犊子早晚得弄一弄他。我特么见张毅得先给他几盒好烟、一瓶特供好酒的,等哥们翻身不受管制的,我非得揍他到不认识自己祖宗是谁!见哥几个就猫着!”
叶伯煊还没等发表意见呢,就感觉眼前有东西一晃而过。本能地接住一看,愣了。
李志忽然一改之前略亢奋的情绪,有些沮丧、有些低落:
“这玩意儿熟吧?蝈蝈笼。咱几个小时候常玩。张毅编的,说是被搜刮的没啥东西给哥几个了,又快小一年了没见了,留个念想。”
叶伯煊紧紧的攥着蝈蝈笼。病房里一时气氛压抑了起来。就似刚才的哈哈大笑嬉闹声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徐才子推了推眼镜。一改平日的嘻嘻哈哈风格:
“张毅那前妻拿到手续就迅速改嫁了。哥们算看透了,这女人啊,要是狠起来,比特么爷们心肠都硬。张毅家那个小丫头都没要,那环境居然给扔了。
煊子,哥们看了心难受啊,我给送去了糕点,那小丫头坐在张毅怀里,糕点渣子掉手心里都舔着吃了,我看最遭罪的不是张老爷子和张毅,是孩子。”
“现在一心都忙灾区呢,等我腿好好的,咱们几个一起使力,捞人。最起码先把孩子捞出来。”
压抑了两分钟后,叶伯煊伸手递过去一张纸,递给了离他距离最近的徐才子:
“明个儿邮局一开门,就去拍电报。按照上面的地址。”
“东北?你老丈人家啊?”
叶伯煊点点头。
“我说,你这是写信吧?这哪是电报啊?够絮叨的了。说那一大堆都没个重点,要我啊,就俩字,速来。”
李志凑上去瞧了瞧:“人家那是亲老丈人!呦!要当爹了?终于当爹了哈。整的哥们一向荤素不忌的开玩笑,就是不敢打趣你没孩子这事儿。”
叶伯煊彻底不高兴了,敢情原来我很无能是吧?!从头底下抽出枕头就扔。
后来,还是叶伯煊的勤务员小宋出面赶人了,那两个不着调的才走。要不然那两人非要在这陪床,美其名曰照顾。
从李志和徐才子两位好友离开后。叶伯煊就着小宋的手,用盐水漱了漱口,又用毛巾擦了几把脸。
之后他就打发小宋去临时搭起的架子床上睡觉去。估计这小子也是累坏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呼噜声震天响。
叶伯煊在这种氛围里根本没办法睡着。又不能两面翻身,连侧身都是不可能的,就只能直挺挺看着棚顶发呆。
一会儿琢磨着张毅的事儿,一会儿惦念回到家中的媳妇。就这么胡想八想的,勉强让自己睡了过去。
后半夜的时候。麻药劲儿终于过去了,叶伯煊呲着牙,还不如毫无知觉呢,这药劲儿刚一过,他就跟浑身上下没有好地方了似的难受了起来。
叶伯煊觉得那种疼是丝丝拉拉的,不给他个痛快,索性后半夜也不睡了。
先是感慨自己明明一大家子亲人,可只有关键时刻用人时才方知少。
又想起老丈人丈母娘夏家人,这要是在一个城市生活该多好。互相有个照应,什么事都能搭把手。现在着急缺人的时候。发电报再加上折腾到京都了,最起码也得三四天的时间。
这是叶伯煊第一次动了让夏家人来京都安家的想法。
他想将来政策允许了,给他们都办成城市户口,给老丈人找个轻松不累的伙计,他们再贴补着些,冬子也能得到个好的教育。
大舅哥马上也要大学毕业了,分配去哪的问题上,他使使劲。
最后拐到夏天的身上,叶伯煊现在是一想到下午那阵夏天趴他怀里哭,就心揪的疼。
叶伯煊闭着眼睛想:其实他的夏天心不大。能装下的人就那么几个,她只是假装开朗,她一直擅于伪装什么都不在乎。
他媳妇是那个在灾区救助他人,用自己单薄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