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吃完饭,唐时苏在跟唐云帆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唐时苏讲着明天科目可能会考的重点,其实重点老师会在考前大概都会提一点,但不可能直接把题目告诉他们,但唐时苏做过大量的题型,除了死记硬背的那些,其它题都是换汤不换药。
而且在范围内的筛选出题目,对他来说实在不能更简单。
所以唐云帆考试的时候做题做得十分顺利,只要正常发挥,他根本不担心会到不了唐政鸣说的目标。
“这道题我讲清楚了吗?”
融融灯光下,唐时苏面部轮廓被镀上了层浅光,他皮肤细腻得好像毛孔都没有,光亮印在他琥珀色眼底,唐云帆看向他眼睛的有时会觉得他眼底其实藏着很深的东西。
很多学霸讲题往往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把题目化简了说,很多过程算法他会按照自己理解去想,并默认为别人也是知道的。
但唐时苏不同,他在讲步骤时候会把每一个细节都讲清楚。
所谓的“通灵识”后,他现在可以同时清晰地思考几件事,例如一边想着正确的解题思路,另一边他可以根据唐云帆的心声,在最快的时间决定出什么步骤需要多讲,什么地方不需要多讲,以达成最高的效率。
正因为和唐时苏思维完美的契合,唐云帆偶尔会生出微妙的感觉,觉得奇怪。
他是相信唐时苏没错,所以这个念头很快就会被打消掉。
他现在学习,也并不代表什么。
像他从没有放弃想离开这个世界的念头。
他之所以没有动作,只是他狠不下心把唐时苏这样干净的少年推出去给沈曜欺负。
就像他不会对系统妥协动手打唐时苏。
作为一个有底线的人,任何人都不能超过他的底线,无论是谁。除此外,他心底还有微妙的不安,冥冥中有不好的预感牵引着他。
唐时苏讲着题的声音不知道几时候停了,纤长的睫毛微垂着,琥珀色眼睛看着他,很专注的目光,“哥?”
唐云帆短暂地岔神,根本不知道他的心思被听得清楚。
“你接着说。”
唐云帆面色不动。
唐时苏微微弯起了唇角,露出了梨涡,笑得很动人,对他的笑好像比以前要多了。
唐云帆之后没有再跑神,他在某些时间里会陷入自我矛盾中,只是他很快又会自我调整过来。
复习好后,时间也不早了,唐云帆觉得有点渴,拿起桌上的杯子喝水。
他扬起下巴,露出的喉结随着他的吞咽滚动,喝完水后,他唇瓣湿润,眼神有点懒洋洋,他没有设防时候就是这样子看人。
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唐时苏眼神像被吸铁石给吸住了,怔地看着他。
不至于唐时苏刚帮他复习完就踢走,唐云帆想了想,还是说了:“你下午看见汤显文是什么感觉?”
唐时苏心底发散思维,顿时想了几个答案,毕竟这件事是他弄出来的,唐云帆在关心他,也一直觉得他很善良,从不会做害人的事。
怕他多想。
唐云帆表面看着像是什么事都不管,但对于他的事,每次都是管了的,他说的少,但做的多。
说句实话,唐云帆的心比他软了太多。
唐时苏:“我觉得他应该长了教训。”
唐云帆还记得汤显文之前的嘴脸,他很平常地说:“你看到汤显文的母亲时候,是不是不忍心?”
唐时苏其实没有不忍心,但他却应了。
因为里的唐时苏会“不忍心”。
“人跟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这样,人前一面,人后又一面,今天的事情我觉得你没做错,你甚至做得很好。”
唐云帆肯定了下他,接着说:“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你看到他背后的母亲又会觉得她可怜,因为他家境明显困难,母亲也很难过,但一切并不是原谅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