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是怀念还是执念,“桐桐,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把你让给我哥。”
这句话听得景念桐扯了扯唇,笑得有多明艳,就有多嘲讽。
“让?你如果失忆了,可以回去找那个女孩,让她帮助你找回记忆。”
“你从来没有给过我解释的机会,她是我哥安排的。”梁喆道。
当年的事很难说得清,景念桐没那个闲心再去拉扯。
“你们兄弟俩的恩怨,自己去解决,我不是法官,不负责调解。我没有翻旧账的哀嚎,这件事在我这里没有提起的必要。”
她抬脚越过梁喆,走得干脆利落,毫不留情:“我挺忙的,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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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念桐从房子里出来,才发现下暴雨了。
身上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不到两分钟,她的衣服便被浇透。
暴雨伴随着轰鸣的雷声,噼里啪啦的雨点砸在脸上、身上。
梁喆劈腿这件事,并没有带给她太多情绪。
也许是因为原本就有很多事情没有厘清,他和景詹,景詹和她……
盘桓在心里的分手两个字,她说出口时,冷静极了。
家里的房子被查封,爸爸在看守所,妈妈在医院。
有一瞬间,她站在夜晚的雨中,忽然不知道应该去哪儿。
黑色的商务轿车缓缓停在她身边。
车门开启,后座上,景詹叠腿而坐。
车内灯光微弱,倾泻而下的雨幕阻隔了视线,景念桐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在黑暗里静静地坐着。
大雨肆虐,景念桐狼狈得像是被打弯了腰的蔷薇。
沉默地、僵持几分钟,最后她还是上了车。
雨声被隔绝大半,车厢内有皮革调香水的味道,像是一个温暖的避风港。
景詹自始至终没有看她。
江宁湾。
那是景念桐第一次来。
景詹像是不记得她的存在,径自走向吧台,背对她,给自己倒水。
许久,景念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能不能帮我?”
景詹转身,她站在客厅,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发梢慢慢向下滴水。
目光落在他身上,明明狼狈,眼神却奇异地平静。
景詹放下杯子,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灯光在他眼下投下淡淡的阴翳。
“我凭什么帮你。”他的反问透着冷酷。
景念桐无声地和他对望。
半晌,低头,一件一件地脱下自己的衣服。
湿发贴在身上,黑与白对比鲜明。她站在灯下,毫无遮挡:“凭你想要我。”
景詹盯着她,眼神意味不明。
“你觉得,你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景念桐也盯着他,笑了声:“在别人那儿,不知道,在你这儿,有。”
景詹没出声。
人的底线总是可以无限降低,碎了的尊严可以踩得更碎。
跨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就无关紧要了。
景念桐说:“我的要求只有两个,救我爸爸出来,给我妈妈治病。其他的都随你,你想怎么玩,都随你。到你腻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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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最后一场室内的戏,收工时,一个工作人员抱怨道:“雨怎么下这么大,待会儿又得淋一身雨。”
雨终于还是下了。
景念桐走到窗口向外看,大暴雨,伴着偶尔的雷鸣和闪电。
雨下得和她去求景詹那天一样大呢。
大家都在忙着收工,景念桐从小满手里接过手机,打开10086的iMessage,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正要关上手机,看到左边冒出闪动的省略号气泡特效,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她看着,过了几秒,省略号消失,没有消息进来。
景念桐莫名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