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撑起了一部没有剧本的亲子戏。
而后成越接通讯息，“咕叽。”
说话没有面对儿子随意，脑海里还是有一丝丝清醒的，知道先要打招呼。
可惜，清醒意识只有一丝丝。
一句“你好”变成“咕叽”。
又因为喝醉酒，舌头不那么听使唤，一声“咕叽”粘稠慵懒。
分不清男女。
听在八号耳里就是娇憨，耳朵上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八号和异性交往的机会并不多。
虽然不太懂“咕叽”啥意思，他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介绍来意，“你好，我是联盟军校生，你还记得有次你直播联盟赛时，有人跟你谈联盟军校招聘历史老师的事吗？我就是那个人。”
成越眼睛有点迷瞪了，八号特意放柔的声音就跟摇篮曲似的，哄他睡觉。
再兴奋也有个度，成越的度显然就要到了，仅剩下的一丝丝清醒跟着打折扣。
于是声音更加慵懒，尾音拖得长长道：“你说什么——”
对方的话他只听懂一半。
成越晃晃手腕，仿佛他听不懂是光脑出问题了。
八号面色有点燥，吸了口气，复述一遍。
成越这次听懂了。
“嗯。”给了简单的回应便没了声响。
他在给自己扯被子，在床上就要睡觉嘛。
八号敏锐听到窸窣声，耳尖微红，“现在方便说事吗？”
“嗯。”依旧迷瞪的成越。
扯好被子该干吗？睡觉，可是有人打电话，那就打完电话睡。
集中注意听。
“不知道你和你家人是否考虑过应聘学校历史老师一职？现在学校给出的待遇很好。”八号停住，等成越接话。
他蜷起身子，头发凌乱贴在脸上，嘴贴在手腕，嘟嘟囔囔道：“我是体育老师不是历史老师。
“你找错人了。”
成越的思维很混乱，想到啥说啥。
星际时代没有体育课的说法，更没体育老师这一称呼，八号愣了一下，碍于微妙的异性心理，他没有直接问成越体育老师是什么，而是快速自行搜索。
体育老师，古地球时期主要负责提高学生身体素质的老师。
一边说自己不是历史老师，一边又抛出古地球时期的老师称号，八号有点摸不准成越的心思，语含笑意试探道：“你说你是体育老师，你在哪所学校呢？”
说的时候八号脑袋快速运作。
他不觉得她是老师，毕竟年纪轻轻成没成年都是问题，见面时她又正做着直播，难以和老师联系到一起。
可她刚刚却说自己是体育老师，逗他？
然而无论如何，她是懂历史的，不然也不能随口“体育老师”。
想通这一点令人高兴，她懂历史了，她身后的人就更懂了。
只希望她身后的人没有就职某校，是位野生大佬。
不过八号内心深处隐隐希望她在历史方面造诣深厚，学校招到美女老师也挺不错呀。
只是这个概率很小，八号不敢想。
成越则被八号问蒙圈了，朦胧的眼睛睁大了点，念念有词，“我现在没做老师了，做直播。”脚不安分地搓身下的床单。
他语气有点低落，重复道：“我没做老师了。
“没有学校。”
失落、迷茫、无助，小动物一样可怜的语气骚动八号的耳朵，八号声音更加柔和，“那你以前在哪所学校做体育老师？你还想做老师吗？”
成越眼皮耷拉下来，又困又心累，还带着酒后的坦诚，“在重点学校，还要考英语，好不容易进去的。
“孩儿们喜欢上我的课，我下课了他们不乐意……”
他开始说着自己的话，东一句西一句。
八号听得很困难。
但察觉到她此刻伤心，不忍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