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越在拒绝和打听消息中犹豫一秒，上车。
于是本来他站在飞行器外俯视对方的角度变成仰视了。
“……那份工作不适合我。”成越慢吞吞说，确保发音无误。
青年听到声音愣了一下，他按下某个按键，两人的座椅成了面对面的了。飞行器自动驾驶，不需要人监控。
青年打量成越，娇小的男人，浅白的皮肤眼下微微发青，眉眼鼻还是那个人，浑身气质却不一样了，就连说话也是。
以前的成越哪怕在大庭广众说话，也像是躲在角落，仿佛让要人看不见他，软弱、阴郁、孤僻。
现在么，像是长大了，至少能够坦然交流。
青年微笑，言语温和，“那找到新的工作了吗？”青年是设计D班班长，温柔体贴极的一个人，本身能力出众，一毕业就被大公司聘请，这次返校是处理一些毕业问题的，刚处理完就见到地面上行走的成越了。
“……没有，正在找。”成越不适应，躲开对方的目光。这一个月没出门还好，这一和人交流，某些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譬如穿越前身为伟岸男子他通常被托以信服、有安全感的目光，陡然转变成弱小、无助需要保护的怜悯，其中的反差实在太大。
青年看到成越皱了皱鼻子，乌黑的眼睛扫向窗外时的懵懂，真的是想让人保护呢。
也许班上流传的有人暗恋成越是真。
他浅笑。
成越不知青年所想，他只是看到窗外震惊了，他知道未来的飞行器上天下地入海都没问题，但真正看到、体验到，那份震惊难以言喻，尤其他看到两台行驶中的飞行器突然合并的画面，格外奇妙。
他收回目光，偏头问青年，“你去哪里？”
他头发一个月没修剪，刘海已经遮住眼睛了，伸手拨开，没一会又滑至眼前，成越放弃了，手又把上窗边。
成越一字一句本念得很认真，说完却自顾自地撩头发，摇头晃手，像是在家长保护下随心所欲的孩子，青年有股他是成越孕育者的感觉，成越是他的责任。
他晃晃头，打消突如其来的念头，告知，“本来是打算回家的，但是正好碰见你，是要出去买衣服吗？我陪你？”青年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什么时候闲到陪班级同学买衣服了？
他的视线落回成越身上，不合时节的衣服、自然生长的头发微凌乱却可爱，脸颊比毕业前夕的聚会更瘦了，像是没人照顾的可怜孩子。
青年叹气，给自己借口，谁叫他是班长呢。
有人愿意引导自己当然是件好事，成越目含感激道谢，“是的，我要去买衣服，你能陪我简直太好了。”心情一激动语速也上来了，发音也没出错。
他收敛自己的迫切，微笑，有小虎牙露出来，“逛完我请你吃饭。”
青年笑笑，“好呀。”
操控飞行器，向商业区行驶。
中途成越涌起一股疲倦，打了个哈欠，用手掩住。
青年余光瞥见，悄无声息提高飞行器内温度，于是成越倦意更浓重了，哈欠接二连三。
明明是礼貌的动作，青年却是满眼柔软。
这也太可爱了，像是咕叽兽，一种只会咕叽咕叽叫，躲在人怀里撒娇睡觉的小动物。
等到了商业区，成越抖擞精神。
两人从飞行器里出来，五米长的通道过去直接就是人来人往的商区。
成越一米八八的身高在这平均身高两米一的世界里瞬间拔低，站在通道口，他望了望四周，视野所及都是人……被挡住了啥也看不到……原来矮人是这种体验，仿佛空气都不新鲜了。
他正沉浸在思绪里，突然，一恶声在耳边响起，“呵呵，还说要靠自己活下去，结果还不是傍大款，像你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都没出息，连女人也不如。”
说这话的男人头小身壮，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