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城的百姓中过的关口,属下已经知会了沿路的暗桩,多加留意。”
裴椋心头的燥意已经四处乱窜。
从镇国公府出来的那一刻,才终于意识到这事儿已经远远地超出了自己的预想。
还真就净身出户,走了
自成亲以来,裴椋还从未如此费过心神。
刚察觉出自己喜欢上了她,姜姝便给了他该有的回应,双向奔赴的爱情,来的甜蜜也容易,让他整个人掉进了蜜罐子里淹着。
哪里尝过求而不得是什么感受。
如今头一回尝了被抛弃的滋味,心头那股陌生的焦灼,便如同虫蚂叮咬,坐立不安。
大理寺的蒋大人在大理寺候了一日,等着他审批公文。
昨儿等了一夜,见人进宫后没再回来,便忍了一个晚上,忍到了今儿到了当值的时辰,还没看到人,一着急便拿着公文找到了镇国公府。
昨儿夜里镇国公府的那场戏和今早林常青的那几句话,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
蒋大人听了个大概,得知裴椋今儿要出城,愣是追了一路,追到了城门口,将人拦住,“大人若是上巫山,属下可以带路”
他在巫山住了几个月,已经对巫山的一切颇为熟悉。
大人若是要去,他完全可以当个临时的向导。
当初裴椋送蒋大人上山,就是嫌弃他那张嘴,想得个清净,刚好朝廷又派了任务,要大理寺出个人手,去同巫山的土匪头子劝和。
最后没将对方劝下来,却将自个儿折了进来,走的时候,蒋大人就是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还暗自打定了注意,等以后辞了官,就去那山头上,安享晚年。
如今得知裴椋要去,便抓住了机会,极力地自荐。
裴椋没去过巫山,如今还真就缺这么个人才,当下就严二一偏头,人就被拎起来,塞进了马车内。
“大人放心,巫山虽说是土匪窝,那也不过是对外传出来的假象,实则里头就是一群无家可归的流民和被遗弃的伤残战士,沈大当家的,当了几年的活菩萨,给了这些人安置,不管是治好了的还是没治好的,大伙儿都舍不得离开,留了下来,继续收留被战事冲散的流民和被遗弃的伤员,这人一多,吃饭的嘴难免就多了起来,平日里大伙儿都是种种田,自给自足,只有那么几回,遇上了天灾,才去山下抢了朝廷从各地百姓身上搜刮来的进供品”
蒋大人卖力地为巫山洗刷冤屈。
“至于上回攻城,那是”太子的主意,蒋大人没明着点出来,既然裴大人当初也参与了党争,自然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总之,巫山人并非是坏人。
夫人就算去了那里,也绝对地安全,“这马上就要立夏了,长安城一热起来,就跟个火炉子一样,就算那遮阴之处,脚底下也能冒出一股热气,将你当成了螃蟹蒸巫山不一样,空气好,坏境好,又凉快,我倒是觉得夫人在巫山养胎不错,大人不必太过于担”
蒋大人还没说完,对面突地就飞过来了一粒瓜子壳,落在他刚合上的牙关子上,整口牙都被震地酸痛,立马闭了嘴,再也不敢吭上一句。
姜姝傍晚才到的巫山。
一路上为了避开耳目,不被拦下来,耽误了不少时辰。
人一到,山里便举办了一场接风宴。
早年姜姝身子‘差’,被沈颂带出来到了巫山‘寻医’,大伙儿都已经很熟悉了,如今人一到,比起裴夫人的称呼,众人更习惯了称她为“姜姑娘。”
“听沈大当家的说,姜姑娘如今嫁了个了不起的官人,是什么,什么国公夫人”巫山上的人离了朝廷的管制,不问世事,性情一向热情,更何况是看到了好久没来的姜姝,一顿饭还没开始,不管是妇人还是小伙子,都围过来,图个热闹。
那人刚说完,又一人接了话,“镇国公府的夫人,长宁长公主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