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瞟了一眼范伸的腰间。
那荷包一日不拿回来,一日便如同梗在她喉咙的一根刺,随时都有可能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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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府,姜姝先去正院,同侯夫人请了安。
侯夫人问了几句姜老夫人的情况,见姜姝眉间虽有丝淡淡的愁绪,当她只是舍不得娘家,神色倒是敞亮,知道昨儿范伸歇在了姜家,猜两人应和好了。
这新婚夫妻,小吵小闹的是常事。
等吵过了,感情还能更好。
侯夫人本打算派云姑送她回东院,隔壁虞老夫人屋里,几个表姑娘正摸着牌,听说姜姝回来了,一涌而来,非要缠着姜姝,去图个热闹,“这天一直落雪,哪儿也去不成,表哥成日忙,表嫂子一人呆在屋里,岂不闷得慌......”
姜姝不喜欢热闹。
虞莺便同她道,“表嫂子放心,咱几个姑娘手笨,定赢不了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姝再拒绝倒显得矫情,侯夫人也松了口,嘱咐几个姑娘,“你嫂子身子弱,适可而止,可别玩久了。”
今日贾梅不在。
虞莺头点的如同啄木鸟,“姑母放心。”
那一番热闹,引来了里屋的虞老夫人。
今儿难得瞧见世子夫人也坐在了桌前,不由凑在其身后替其把关,几人摸的是纸牌,已流传了好几辈人,规矩大同小异,见姜姝生疏得紧,虞老夫人时不时地指点一二。
两三把之后,虞老夫人便也不吭声了,笑着拍了拍姜姝的肩头,“世子夫人不适合摸牌。”
可不是。
三把输了近五两......
姜姝原本没什么劲,这一输,倒是起了兴头,干脆将手里的牌侧过去,同虞老夫人一同商议,“祖母,咱再来。”
对面的虞莺,忍不住打趣道,“表嫂子可别说妹妹们欺负你,你可是有老祖宗亲自把关坐镇......”
几人一阵笑。
几把过后,姜姝还是输。
虞老夫人便笑着同姜姝道,“咱祖孙俩,摸牌的运气倒是一个样,若论摸纸牌,我只服一人。”
众人一时好奇,都看向了虞老夫人。
虞老夫人便道,“原镇国公府的那小世子,不过才六岁,玩起纸牌来,府上竟无一人能玩得过他。”
虞老夫人说完,眸色有些恍惚。
屋里却没人吭声。
镇国公府,早成了一堆白骨废墟,哪里还有人。
半晌后,虞莺才压低了声音问,“祖母说的可是裴椋小世子?”
在扬州时,她曾在茶馆听说是的说过一段,镇国公府的那小世子曾聪明绝顶,可惜命薄如纸。
当年边关正遭外敌。
陛下却执意要在那节骨眼上废太子立文王,废皇后韩氏立朱氏为后,长公主亲自进宫找了皇上,两人在乾武殿内,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长公主一怒之下,刀剑相向。
便是那一回,惹来了灭顶之灾。
隔日陛下一道圣旨落在了镇国公府头上,说镇国公府勾结秦家参与党争,私藏火|药,替太子谋逆,一并抄家灭族。
抄家的那日,长安城红了半边天。
镇国公府,无一人抵抗。
六岁的小世子裴椋自然也没活下来,听说后来宫里的人来点查名册,找到的时候,人早就腐烂在了侯府的一个杂草堆里。
虞老夫人年轻时,曾同先皇后是手帕之交。
后来两人一个成了皇后。
一个跟着穷书生,嫁去了扬州。
身份悬殊虽大,却也没有断了联系。
先皇后暗地里,更是让长公主认过虞老夫人为干娘。
十几年前,裴椋小世子打算办个生辰宴,虞老夫人为此还曾从扬州赶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