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15分钟后搜寻队到达水云江边,我们的行动应当没有被发现。在秦特助吩咐的私人医生的特别照顾下,他在两日前已恢复基本的行动能力,但反应迟钝,思维混乱,记忆力衰退。”
“就是傻了啊……”
关林有心说什么,但怕惹来责罚,终是没有开口。
“让刘医生给他注射我八月份从M国X城购进的‘好东西’,注射最大剂量,别打死就行。“
“是。”关林多是帮江蝉处理明面上的事物,虽然对自家老板的背景有些猜测,但是骤然让他接触黑色产业,还涉及那个人,一时不免有些胆寒。
“别忘记把他的脸和身体改改刀,别让人认出来。唔……改丑点。”
“是,先生。不过,大手术他可能承受不住。”
“先改脸吧。”
城市夜晚灯火辉煌,晚风徐徐送来花坛郁金香的芬芳,角落里黑暗滋生。
N市第一人民医院。
初冬的晨光明亮温暖,柔柔地温暖历经寒露洗礼的花花草草,氤氲开浅淡的香气。程暖暖懒洋洋地窝在被褥里,伸出手一手一放抓暖光,睫毛浅灰的阴影映出温柔的弧度,浅浅的酒窝酿了满满的甜蜜。
江蝉悄悄拧开房门,注视着这一幕,推了推金丝镜架,冷冽凌厉的下颚线稍稍放松,丰润的唇不自觉勾起,乌黑的短发柔顺地垂到耳际,显得很是儒雅。
开门声惊动了程暖暖,她迅速收回手,背对着江蝉。
唇边的笑容凝滞,江蝉恢复轻慢的口吻:“亲爱的,你醒了?没有你的夜晚,我孤枕难眠。”走上前,捻起一缕长发,低眉轻嗅。
程暖暖不为所动。
“亲爱的,我们今天回家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你一定会喜欢的。”江蝉仿佛也不在意得不到回应,自顾自地唱独角戏,“我给你请了一位专门照顾你的护工,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江蝉的话怪怪的,但是程暖暖并不打算刨根究底。
“走吧,亲爱的。”江蝉拦腰将程暖暖抱在怀里,示意关林把外套披到程暖暖身上,大步流星走向车库。
司机发动汽车,江蝉反常地没有喋喋不休,一路安静无话。
回到新月居,程暖暖远远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男子,低垂着头,穿着蓝白护工服。看身形有些像高中时清瘦的谢屠苏,程暖暖的眼眶不自觉变得通红,巨大的窒息感梗得心脏很难受,下意识地整理头发。
车子驶入,程暖暖不等司机照常开门就自行下车,小跑着奔向那人。越来越近了,程暖暖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病服,赤着脚,不由有些局促,别别扭扭地朝护工走去。
“谢屠苏……“
护工闻声抬头,动作迟缓,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眼角下垂,鼻梁有些矮,嘴抿成一条线,脸蛋上有星星点点的小雀斑,仅能称得上“清秀”——他不是谢屠苏。
程暖暖的心弦突然断了,幻觉再次出现,热热闹闹,这一次是她23岁在N大读硕士期间的场景。
伴随着清脆的下课铃,意气风发的男男女女一边热火朝天地讨论课堂上的案例,一边步履匆匆去往食堂。程暖暖慢悠悠地收拾书包,等教室人都走光了,才磨磨蹭蹭走向操场。间或遇到面熟的同学,互相微笑着颔首,寒暄几句便各自散开。
遮天蔽日的梧桐树,青色的石板地,古朴的雕花,飞檐斗拱,清泉拱桥,倒像是旧时大户人家的后花园,惬意非常。
“程小暖,你是否还记得N大烈日下苦苦守候的谢屠苏?”青年的声音里饱含委屈。
程暖暖抬头,青年身姿挺拔得像边塞的小白杨,富有爆发力,鼻若悬胆,朗目疏眉,眼梢一颗小红痣平添几许风流。
“谢屠苏,你怎么变成黑煤球了?是哪个黑心矿主偷偷买了你呀?”其实青年肤色并不算黑,但比起以往的白白净净的少年感,现在更多了硬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