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 屈向北已经习惯了地点的转化,和自己的忽然上线、下线。上一秒自己还在和四水下棋,这一秒就出现在陈双的面前。
只是, 他现在越来越不想出来。陶文昌曾经和他说, 收徒弟就和开盲盒一样,你永远不知道带出一个什么样的。现在他的心情也是开盲盒,永远猜不透醒来后要面对何种状况。
这次倒不是自己奇装异服了, 陈双开始不做人。
刚才他冲向自己的一瞬,屈向北以为是一只大狗。
站起来一米八多的大型犬。
“北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陈双拿起水杯,润了一口嗓子, “我刚才和屈南亲亲了, 现在好渴。你喝不喝啊?”
亲?屈向北立刻擦了擦嘴,屈南现在是色迷心窍了吧?怎么每次都在干这种事?他又将陈双伸向自己的手推开,狗爪子别碰自己。只是不小心触碰到软绵绵的质感,是爪子上的肉垫。
肉垫, 尾巴,耳朵……完了, 自己脏了。屈向北的痛苦眉头又皱了起来,但嗓子里确实干到冒火, 证明陈双没说假话。
“屈南今天生日,请了两小时的假。”陈双又给他拧开一瓶新水, “刚才是四水给我打电话呢。”
“四水?”屈向北这次接过水,一口喝了半瓶压压惊, “他怎么样?”
“他说他想我了。”陈双如实汇报,“现在首体大封闭训练,他见不到我,有点着急。我让他别操心, 先把体考和高考解决。”
“他学校选好了么?”屈向北闷闷地问。
咦?四水和北哥聊过择校吗?不会吧?陈双摇摇头:“他还没和我说过,但首体大的游泳馆建好了,他肯定和我在一起。”
屈向北笑了一下。“这可不一定。”
“怎么不一定了!”陈双大吃一惊,“我都替他计划好了,今年9月入学,我可以每天陪他上课。他的成绩考首体大很容易,肯定是文化课的状元。”
“万一他有自己的计划呢?”屈向北反问,“他以后练双人跳水,搭档的问题解决了吧?”
“搭档……”陈双一知半解,“他还没有搭档啊,他只是替补。”
“替补?那小子还没决定选谁?”屈向北喝完了一瓶500ml的水,手指用力过度,塑料瓶被捏得嘎吱嘎吱响,仿佛承受不住怒火。
“小子?谁啊?”陈双坐在了他旁边。
“没事,你还是顾好屈南的事吧。”屈向北揉着眉心,看着陈双这条大型犬就糟心。他刚一转头,发现陈双的脖子上又戴了项圈,刚刚舒展的眉心再次高高凸起。
屈南你到底背着我在做什么啊!
“最近……他开始练习左侧助跑了么?”眼神无处落脚,屈向北看向了蛋糕。这个蛋糕的样式让他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练了练了。”陈双用给上级做汇报的语气,“刚开始略有抵触,而且技巧生疏不少,毕竟身体要做镜面调整,还要改变原本的步数,最高成绩只过了2.00。又因为有伤,他不敢跳太猛……慢慢才渐入佳境,抵触心理完全消失了。这周屈南的训练任务主要集中在上半身和腰腹。”
屈向北摇摇头。“你又被他给骗了。”
陈双怔住,更加不解。
“如果他的抵触心理完全消失,我就不会再出现了。”屈向北比任何人都了解屈南,“他每一次助跑都影响着他的心情,最近他一定不好受。只是他太习惯伪装,生怕周围的人对他失望,什么都想尽善尽美。”
狗狗尾巴再也摇不起来了,陈双没想到屈南最近的心理状况一直处于动摇。
“这段时间他的心理状态一定非常不稳定。”屈向北搞不清楚发病原理,但搞得清屈南的心,“他还是憋在心里了,但是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