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们和和美美我就放心了,”姜天来拍拍外甥肩膀,“想当初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就跟个小豆丁似的,才到我膝盖弯上面几厘米。一晃你结婚快两年了,我都得仰头看你了哎,时间过的真快啊。”
“可您还是这么年轻,和我记忆里五岁那年一模一样。”
“就你嘴甜,”姜天来语气不由轻松了几分,“去吧,别让明霄久等。”
裴明霄知道大舅是姜宥最亲的亲人,对他态度比其他人温和许多,特意下车和他交谈几句才带着姜宥离开。
今天是司机开的车,等回到后座坐稳,裴明霄和以往每次来接下班一样,给了姜宥一个安慰性质的吻。
姜宥没心思回应,低声道歉:“对不起啊霄哥,我今天有点累了。”
“不用道歉,”裴明霄问,“因为君欣举牌的事?”
姜宥毫不意外裴明霄消息的灵敏程度:“嗯,举牌是一方面,最恶心的是猜不透君欣的意图。虽然我外公只有18,但其余大部分股份全攥在姜家自家人手里。如果君欣真超过外公了,大家临时做股份转让或代持不就又超回来了么,难道君欣在出手之前没做调查?”
“也可能另有打算。”
这句话残酷,裴明霄却不得不说:“看对方行事风格应该早有预谋,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猜测他的意图,而是准备好充足的弹丨药——也就是钱,有必要的时候迅速去市场上扫货。”
裴明霄的意思是购买散户股份以增加持股比例,对此姜宥有些不理解。
因为他的12有协议在,结婚三年内不得出售不得转让代持,可大舅二舅包括姜立国等人的都可以转让,他们的股份和外公加一起能达到46,妥妥超过市场流通的32,就算君欣把市场买空了,应该都打不过外公吧?
不过裴明霄精通此道,会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姜宥头疼的厉害,不想再算做算数题,准备明天告诉大舅等人,交给他们定夺。
“好,”姜宥闭上眼睛,靠在身边人肩头,“霄哥,我最近可能不能在家里住了。怕外公情绪不稳,我得到那边陪他一阵子,等这件事过去就回家。”
裴明霄刚想说“行”,紧接着听见均匀的呼吸声自耳边传来。
——这段时间白天上班晚上去工作室,再加上东辉出现突发事件,小孩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那就睡吧。
裴明霄看了几分钟那安静的睡颜,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
有车驶过,碾碎了唇辗转于肌肤的声音。
收拾好东西,裴明霄亲自把姜宥送到外公家。
算起来两人已经有很久没有亲近过了,不过裴明霄分得清轻重缓急,没说什么,只道:“你好好待着,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姜宥也不想和裴明霄分居,站在门口看了好久,等车子驶出视野才回佣人提前准备好的客房,陪外公聊了会儿天后洗漱睡觉。
再上班时,他把裴明霄车里说的话直接转述给姜天来,姜天来也觉得裴明霄不至于无的放矢,于是一边找人继续查君欣商贸,一边安排财务总监盘点账面上的流动资金和短期内可变现的资产,以备不时之需。
可惜天不遂人愿。
君欣商贸真的有备而来,当天开盘第二次举牌,翌日第三次举牌。
两天后,当东辉终于有了弹丨药,君欣完成了第四次大额交易,累计持有东辉珠宝股份22,一跃成为第一大股东。
祸不单行,当证券部经理战战兢兢把消息告诉姜老爷子那刻,姜老爷子脆弱的脑肿瘤没能撑住。
再一次陷入昏迷之中。
“医生怎么说的,姜董现在还好吗?”
“进去多久了?有没有四个小时,要么咱们问问护士吧。”
“我的大伯,你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小侄子还没来得及过来看你咱们说好夏天一起去千江钓鱼的,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