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珍的声音不大,可是周围原本七嘴八舌的女人们在看到徐渡后,都安静了下来,这一句话便听得相当清楚。
这就是薛宁勾搭上的男人?
徐渡看着眼前安静如鸡的中年妇女们。
低俗的八卦大概是她们贫乏单调生活中的唯一乐趣,只有在对他人的极度鄙夷中找到群体感,才能感受到存在的价值。
他的唇角轻轻扬起一丝嘲讽。
先前说要教训薛宁的那个中年妇女,梗着脖子还打算找回些场子,可是看到徐渡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气势便些馁了一半。
她从未见识过这样的人,神态温和,但周身却笼罩着隐隐威压。
更别提他身后还站着好几个之前安排过来的保镖,几个身形魁梧的壮汉立在徐渡身后,衬得他的身形有些单薄,却难掩他通身的气势。
中年妇女老实地闭上了嘴,臃肿的身躯偷偷往其他人身后缩了缩,然而其他女人慌忙躲避,生怕沾染上什么干系。
原本不过是瞧个热闹,谁知道竟招上不好惹的人。
徐渡不再去理会那些看热闹的,径直到了张娟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就是张娟?”徐渡悠悠开口,“薛庆山后来娶进门的小三?”
张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张娟爱面子,这是她最上不得台面的一件事。
街坊邻里其实也都知道薛家那些子事。
当年张娟领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住了进来,这里头的缘故,谁还不心知肚明。
只是碍于面子情,女人们最多也就私下唾弃一番,可表面上还算不错,毕竟张娟那八面玲珑的性格,可比薛庆山前一个老婆,也就是薛宁的母亲,讨喜多了。
是以这么大刺刺揭露张娟的身份,还是头一回。看热闹的大妈们虽然都不吭声,可是都暗暗幸灾乐祸起来。
“你……胡说!”张娟从椅子上站起来,咬着牙,“瞧你也是有身份的样子,空口白牙就造别人的谣?还讲不讲道理了!”
“道理?”徐渡笑着摇摇头,“如果你有道理好讲,那我姐的道理,又上哪儿讲去?”
他的声音不高,然而张娟却忽然一噎,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的姐姐,徐温。”徐渡轻轻一笑,“你们都认识,她就是薛宁的母亲。”
张娟的脸色瞬间煞白。
*
“干什么呢!”
徐渡转头一看,一个中年男人正指着他的方向,怒喝。
是薛庆山。徐渡唇角微勾,终于人都到齐了。
薛珍躲在父亲背后,浑身有些发冷。
徐渡的突然出现,让她吓得不轻,当即就赶紧跑回了家,把父亲薛庆山叫了出来。
“我说你这小白脸儿是谁啊?敢威胁我家婆娘,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薛庆山凑近过来,身上浓烈的酒味儿与汗臭味混杂在一起,“大爷我今天就教你怎么做人!”
他的手朝徐渡抓来,想要一把拎起他的领子,谁知徐渡只是轻轻往旁边一让,薛庆山脚步不稳,脸朝地摔了个跟头。
几个保镖们迅速地将他围了起来,牢牢钳住他的胳膊,将他猛地提了起来。
薛庆山痛得一激灵,先前上头的酒顿时醒了一半,神色慌张地四下瞟了瞟,四肢乱颤起来:“你们、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死婆娘,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报警!报警啊!”
然而张娟早就面如土色,手脚压根儿动弹不得,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心虚。
薛珍更是瑟瑟发抖,先前薛庆山被保镖抓起来时,她就赶紧缩到了在张娟的身旁。
“报警?”徐渡扬起眉毛,“这里所有人都看到,是你先打算动手,我不过正当防卫而已。”
“哪怕一不小心弄残了你,那也只是防卫过当,你想不想试试?”
薛庆山整个人就像戳破了皮的气球一样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