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道:“说起来,你刚才是想要抱一下吗?”
大约是没预料到她在这种气氛波云诡谲的时候会突然提起这事,云端一怔,抬眼对上周遭不明就里的探询视线时禁不住红了脸,略略侧过身子轻声道:“……回去再说。”
她与御久交手时的几处细小伤口已经被商粲用疗伤术式妥帖地治过一轮止了血,好在出血量并不多,天外天周遭也并不似之前论道会那般正被众多鬼族紧紧包围着,还没到会引起妖潮的地步。只是如今商粲靠的近,似是属于无瑕仙体的清甜血气总在商粲鼻间骚动,搅得她有些坐立不安。
好像也不太对。商粲轻呼一口气,只觉得吐息都是烫的。她心思还算清明,知道这多半是肆意大战过后的妖血尚未冷静下去,而云端又这般毫无防备地在她身边,害她觉得云端可爱。
商粲喉咙不为人知地滚了滚,下意识抬眼去看周遭多少有些碍事了的修士们。那边楚铭还在义正辞严地指摘众人,说着例如“若不是她们二人出手我们早就被天外天掌门揉圆捏扁了”、“知恩图报不说,至少不能危机刚过就想着倒打一耙吧”之类的话,挽韶在旁边鱼目混珠地帮腔——怎么说呢,这花妖从母亲的惊鸿一瞥里回过神来还挺快的,一边三不五时帮着楚铭说话一边朝商粲这边使眼色,显然是在示意她们能溜就赶快溜。
经过方才御久祭莲那一遭,商粲如今莫名看的很开,只是她也清楚现在场上的事态挺混乱,不是她的身份再搅上一局的好时机。但正当她想着要同云端如何脱身时,就被人群中莫名义愤填膺的话语止住了思绪:“先不说她是不是粲者——她干嘛牵云中君的手!云中君的道侣不是也来了吗、人呢!这也能看得下去吗!”
……话题的方向真是歪的不行,商粲听得啼笑皆非,还没完全冷却下来的脑中却忽的闪过个肆意妄为的念头来。
商粲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轻轻眯了起来,转头看向云端,向她尚且不明就里的恋人轻缓地眨了眨眼,抬手慢慢撩开云端的长发,清隽眉眼间盛着专注的深情。
商粲向来是个胆大妄为的人。
天道在上,在众多修士的眼前,她吻了云端。
称不上是尘埃落定,但至少算是告一段落。
天外天掌门早已沦为魔修且想借论道会戕害修士的传闻在修仙界传的沸沸扬扬,同时失去掌门和代掌门的天外天一时间元气大伤,群龙无首间声望也一落千丈,纵然御久的计划尚未完全付诸实践就被商粲和云端破坏而并无许多实际伤亡,但众多仙门的口诛笔伐显然还要持续许久,想来天外天在近几十年甚至数百年间都再难回到原本的地位了。
在这种情形下,青屿本该脱颖而出的,但由于某些意外事项,青屿如今的处境也略微显得有些古怪。
“端儿的道侣?”在带着援手赶到天外天帮着收拾残局时,望月面对众人的搭话笑眯眯点点头,“我当然见过呀。”
“我很满意,我看端儿也满意得很。”
“黄长老你说端儿的道侣是粲者、而且很像商粲?”面对男修士的私下询问,望月云淡风轻地灿然一笑,“那就像呗。”
“——这就是那个吧?不承认、不解释、不反驳,让大伙儿随便猜去。”事了后,楚铭倒挺高兴,拍着胸脯说道,“没事的商粲,我看我们青屿也没有想出来驳望月师叔话的意思,天外天那位黄长老后来也没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你当年来游学翻墙溜出去时逮了你好几次的情分上——你先这么忍一忍,等我努努力当上掌门之后就昭告天下你是青屿的人!”
实在觉得他这熊熊燃烧起的想当青屿掌门的斗志配上这么个小家子气的目的显得格外不纯,商粲沉默了好半晌,但想想这人竟然好像真的是最有可能的下任青屿掌门人选了,最终啼笑皆非地叹道:“行行,那我就等着你这天了。”
由于青屿这种自由奔放的暧昧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