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一段时间过去,连她自己有时都会开始怀疑,那些所谓的记忆会不会只是一场梦。但周围存着的所有痕迹都彰显着那人真切地存在过,那人曾经从不离身的佩剑就放在那里,师父说那是无主之物,让她不要在意。
只是想着就让商粲感到透不过气,而云端却在这样的状况下真切地度过了十年。
云端孤独地寻了她那么久,终于寻到之后又因她的逃避而选择沉默,只默不作声地陪在她身边。
桩桩件件,她哪还需要问云端为什么会夜游。
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商粲安静了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我现在就在这里啊。”
怕惊扰到云端,商粲的声音很轻,手上慢慢反握住云端的手,没有受到什么抵抗,对方温顺地接受了她,柔软纤细的手指与她交缠在一起。
“你怎么还是这么担心的样子。”
成功把手从云端的腰上挪开了,商粲小小地松了口气,笑道:“这个姿势算什么?怕我跑了吗?”
想来是她之前想要下床喝水的动作惊到了本就不算安定的云端,故而诱发了现在的状况吧。
商粲想着,尽可能轻柔地捏了捏云端的手,轻声道:“我不跑,先——先放开我好不好?”
话音落下,云端默不作声,纹丝不动,并把手抽了出来,老实不客气地放到了商粲的腰腹上。
“……”
商粲一筹莫展,禁不住开始认真思考如果她刚才直说“先从我身上下去”的话会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但很快就摇着头把这种荒谬的想法从脑中挥去,又提起精神诱哄道:“总不能这么待一晚上吧?我们都得好好休息才行,而且你这样子、腿应该会麻吧?”
口中絮絮叨叨用各种理由劝着,但说实话,商粲根本不清楚夜游中的人听不听得到她说话,虽然云端在以往夜游时还算老实听话,但谁知道那是不是她说的话起了作用,没准是夜游的云端自己就想那么做呢。
脑中全都是胡思乱想,没抱什么希望的商粲却突然感受到身侧的腿动了动,稍稍放松下去。
“……这样啊,看来真的会腿麻。”
哭笑不得地说道,商粲抓住这个机会奋力把自己往上抽了抽,尽管云端很快恢复了警惕收紧了腿,但她好歹挣出一点,从束手无策的平躺变成了堪堪半倚在床头。
这个变动对她重获自由有没有帮助不好说,二人姿势的糟糕系数好像有增无减就是了。
狠狠唾弃了在云端夜游的时候还在费心思去想这种有的没的事的自己,商粲决定把心思全放在先把云端挪开这件事上。
好在她现在的姿势不像方才那么难着力,商粲觉得事到如今不得不动用一些蛮力,于是喃喃说着“抱歉了”伸出手去,刚要动作就卡了壳。
……这应该碰哪里比较好?握着云端的腰像捉猫一样把她拎起来吗?还是推着云端的肩膀让她向后倒?
前者根本不可行,云端可不是那种四肢短短的小动物。至于后者——光是想象就能知道成品的糟糕程度比现在还要更厉害,而且还是由她主动出手的。
这万万不可!商粲立刻把心中的两个方案都否决了,一时感觉无从下手。
……天可怜见,堂堂碧落黄泉二把手的魔修粲者被青屿谪仙云中君骑在身上而束手就擒这种事,讲出去怕是都不会有人信。
商粲感到些许悲凉,觉得无论如何都得先采取行动才行,不然再僵持下去云端醒了可怎么办,她可不想直面那种令人窒息的场景。她于是心一横,手上颤颤巍巍地朝云端伸去。
总之先提起来一点再说吧。感觉自己像是在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