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件很辛苦的事,语气中几乎带上了些同情:“……真厉害啊。”
听出了她话中含着的笑意,云端瞥向她,轻声开口道。
“粲者如果把白玉面具拿出来戴上,想必也会有一番盛况。”
她才不干这种自报家门的傻事呢,戴着假面的商粲无所畏惧,自告奋勇地走到云端身前,清了清嗓子。
“都别挤都别挤,云中君有事要过去呢,别耽误了云中君的大事!”
商粲学着之前碧落黄泉夜鸦的模样,有样学样地干起了开路的工作。
行人们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但看她身后的云中君完全没有要制止她的样子,也就都听话地三三两两地走到路边,不再阻塞道路。
商粲觉得狐假虎威的活儿干起来还挺开心,一路上都走的高高兴兴,像个护卫似的挡在云端前面。
她在路过一间摊子时停了下来,示意云端稍等一下,很快买了东西走回来。
“先戴上吧。”商粲小心地将垂着纱帘的斗笠戴到云端头上,笑道,“云中君长得太好看了,委屈你先藏一会儿。”
在周遭围观人群几声含着惋惜的叹气声中,云端清冷出尘的绝色容颜被模糊地隐在了纱帘下。
云端没有躲开,只听话地站在原地,任由商粲替自己戴上斗笠又整理好。
暗叹着美人果然是美人,就算遮上了脸也反而添了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商粲直到整理完毕后才迟迟地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过于熟稔了,她面色不动收回手,若无其事地后退两步,道:“好了,多少能自在些。”
话音落下,云端却没有回应。隔着纱帘让商粲看不清楚云端面上的神色,只感受得到那双墨玉似的漂亮眼睛现在应当是在看着她。
直到她开始感到不自在的时候,云端终于抬手正了正斗笠,轻声道:“多谢。”
心中一轻,商粲莫名其妙松了口气,大方地摆摆手:“小事,毕竟我是云中君的……”
她转了转眼睛,道:“云中君的手下嘛。”
对自己灵机一动突然想到的临时身份十分满意,见云端沉默不语,商粲只当她是默认了,重新带着路向天外天走去,一路上“尽职尽责”地应对着冲着云端来的行人们。
“不行不行,云中君不签名的,白纸更不能签了!”
“你说你想把这块灵玉送给云中君?那可不行,云中君高风亮节——什么?好吧,糖饼可以收。那我这个芝麻糖送给你吃。”
“这又是什么,书?我看看——《琨瑶君与云中君的二三事》……喂!这是哪个家伙胡编乱造写出来的话本!你把作者的名字告诉我、我要去告这人造谣!”
真是片刻都放松不得,商粲兢兢业业干着活,好不容易终于来到了天外天门口,只觉得后颈都要渗出汗了。
要不是怕她那标志性的火焰双翼吓到烟阳的百姓,她们本打算直接飞到这里来的——哎,也怪她低估了云端的人气,下次她们俩再要进城还是先想想办法躲过这一遭吧。
商粲想着,正打算掏出手帕擦擦汗,就突然从旁伸来只手,捏着一方素白帕子轻轻触到她的颈侧。
隐隐的冷香如细网般缠绕上来,商粲身子一僵,却没能躲开,顺着那纤细白皙的腕缓缓向上看去,对上云端隐在纱帘后的缥缈目光。
“……干什么?”
“替你擦汗。”一贯波澜不惊的语气,仿佛在陈述再普通不过的事实,“关心手下,不应该吗?”
手下——商粲反应过来了,忙抬手从云端手中夺走帕子,自己囫囵擦了几下收回怀中。
“我洗干净之后再还你,还有……刚才那样子如果让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