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着停在她身后三步处,一脸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
“……”
商粲扯出一个笑容,亲切地问道:“云中君也要回房间了吗?”
谁料云端坦荡地摇了摇头,否道:“没到时辰。”
大概是商粲面上“那你跟着我做什么”的意思表现的太过明显,云端盯着她看了半晌,开口解释道:“第五个。”
“……什么?”
“今晚溜出来的人,你是第五个。”
“……”
商粲啼笑皆非,心中暗笑着这群修仙的也不太老实,难怪云端抓人抓的那么熟练。
她正想说些场面话表示她绝不会再犯,那边不放心似的直直盯着她看了半天的云端又主动开口道:“有人怀疑粲者是冲着道心莲子来的,在天外天有内应。”
说着云端便似是随手般舞了个剑花,眼神深深地扫过商粲,意有所指道:“所以不要乱跑。”
商粲——商粲还能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笑了两声说些当然不会了的苍白话语,暗自决定明天再见到挽韶时千万和她打声招呼,别露了馅顶了锅当这冤大头。
只是眼下她似乎已经引起了云端的注意,对方大有不亲眼看着她回房就不走的架势。商粲难得有几分懊恼,早知道就再晚点儿出来了。
要知道,让她和云端聊这十分钟的天,可远比让她打个一整天的架要难受的多得多。
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年只有云端嫌弃她话多的份儿,到现在竟然也有她觉得和云端聊天难受的一天。
但是不管她再怎么聒噪也好,云端好像从来没嫌弃过她。别看云端长得一副清冷难亲的样子,其实这小孩儿脾气好的惊人,她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做过不少肆意妄为的事,但云端从没对她生过气——
……嗯?生过气吗?没生过吗?
总觉得有种模糊的“似乎能想起什么”的感觉,商粲被这种若有似无的印象困扰着,出神地推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转身关上门扉,看着那抹一路上都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的白色身影慢慢被合拢的门扉掩盖。
在彻底合上门的时候,商粲突然想起来了。
生过气的,只有那么一次,云端生过她的气的。
*
翌日,天高气爽。
商粲却神情萎靡,看起来与这份好天气格格不入。
天外天的晨钟响的太早。她本来昨天晚上就睡得够晚了,谁知道卯时就听到那穿透力极强的钟声敲个不休,气得她咬牙切齿从床上爬起来,满心不情愿地跟着风雅居的其他修士一同回到了天外天演武广场的擂台前,找了个角落缩着放空。
即便是在青屿的时候她也从没起这么早过,更别提在碧落黄泉散养的这些年,没昏睡到日上三竿都算她醒得早。
商粲毫无形象地打出巨大一个哈欠,心中更坚定了要趁早想办法找到道心莲子在哪、然后再找机会偷走它的想法。
挽韶在她打出第六个哈欠的时候找到了她,灵敏地从人群的缝隙中穿梭过来站到她身侧,扫了商粲两眼,语气十分幸灾乐祸道:“你这是怎么了,是晚上去偷鸡了吗?”
“说得好,我今晚就去天外天的厨房试试偷个鸡出来。”商粲慢吞吞往旁边的石柱上一倚,恹恹道,“至少云端总不可能在那儿守夜。”
在挽韶震惊的视线中,商粲叹着气将昨晚的事向她简单说了说。挽韶面上的神情从疑惑转到愤慨,又从愤慨转到恍然,翘着兰花指向商粲一指,眼中闪着欣慰的光。
“所以原来你已经看开了!亏我昨天那时还担心你会有什么不良反应才把你拖走……咦,那你昨天吐的什么血?难道是最近上火了吗?”
“……”商粲很配合地干干一笑,“是啊是啊,那么徵羽君,除了这些东西之外,你对于粲者再现烟阳郊外这件事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