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城楼,楚忻泽就遇到了刚回城,正朝着城楼方向赶来,连盔甲都没来的及脱下的魏霄。
一见到楚忻泽,他那双眼睛霎时就布灵布灵冒着光,一脸看我把你交待的事做好了,你还不夸夸我的期待模样。
赢了胜仗的楚忻泽也没吝啬,伸手给人抹了抹脸上的血污,轻笑道:“子乐真厉害,将来一定是东临国最顶天地立的大将军。”
被碰到的地方烫的厉害,心跳如鼓,魏霄却硬是忍着,生怕自己动一下,这梦一样的一切就消失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中似盛放着世间最温柔,定定的望着面前这个人。
这会的他哪还有半点刚才战场上,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而城墙之上,无意看到这幕的段辰渊手指却不动声色的微微收紧,眼神晦暗莫明。
这场胜仗不仅仅是首战告捷这么简单,它带来的更是无法匹敌的气势,连刀枪不入的战象它们都能获胜,难不成还会输给西荒的士兵,更况他们还有战无不胜的魏家军。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底气,再加上段辰渊更为小心与谨慎布局,楚忻泽的计谋与建议,短短时间中幽海城连番大捷。
而对手西荒则是完全相反,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从开始满心豪气,到现在旗鼓相当,气势节节下落,不过短短一年时间,竟有了败走之势。
皇宫
嘭——
才下朝进到朱鸟殿,段辰邑就将小宫女送到手边的瓷杯拂落在地砸个粉碎,吓的小宫女是一个哆嗦,立刻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
在里听到动静的问月急急出来,见到这幕,也不问缘由,立刻让人将小宫女拖下去给处置了,那轻飘飘的语气似只是扫落片落叶般简单。
“殿下您息怒,别跟个狗奴才一般见识,倒是您自己的身子娇贵,气坏了您自个的身子,娘娘又该心疼了。”
问月是禧皇贵妃的贴身大宫女,又是从相府出来的,禧皇贵妃习惯了她的伺候,所以平时段辰邑多少还是给她些脸面的,刚才那一砸气本来就散的差不多了,再听她这么一劝也就借坡下驴。
“母妃可在里面。”
问月见他不气了,这才笑着回话,“娘娘在内殿,方才娘娘还在问奴婢今儿您啥时候过来,没想话落您就来了,殿下您跟娘娘真是母子连心呢。”说着将人往殿里领。
禧皇贵妃这会儿正懒懒的倚在贵妃榻上,见到儿子来了,才问道:“朝堂上又怎么了,今儿火气怎么这么大。”
问月见此,立刻将屋里的奴仆都遣了下去,就自己在旁伺候。
给人福过一礼的段辰邑,一听这话方才散下去的怒火,忽的又起了,咬牙切齿道:“今天战报传来,我方大捷,父皇大喜,这才忽的想到太子二十有几还没成家,竟提出给我那远在边境的兄长赐婚。”
好不容易把他从老巢踢到边境去打仗去了,京城一切对方都鞭长莫及,竟然给人在京城里找个盟友,他怎么能不恨。
再者,他觉得他的父皇也是越老越糊涂,他也不想想自己都将这儿子当成透明的多少年,突然间玩什么父慈子孝的给人赐婚,想挽回父子间的情谊,实在可笑的紧,他也不看看这些年自己是怎么对段辰渊的,朝堂之上,非斥即骂,哪怕当年有再深的父子情,也早就磨光的只剩下了一腔怨怼了。
听到这话的禧皇贵妃只是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似随意般的道:“不过是从来没离开的人突然离久了,回忆起以前那些美好了,自己感动自己,一只小猫小狗突然离开了都会想几天呢,更况是人,再说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人愈老心愈软。”
段辰邑立刻不淡定了,“他心软的万一突然念起了段辰渊的好,不愿意把位置传给我了怎么办,那我把段辰渊踢的远远不还成帮了他么。”
眉头下意识一蹙,“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遇事不要慌,不要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