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碰——
“纪远书,我能进来吗?”
此时纪远书的房间中是一片的沉寂如水,阳台边,本打算着趁夜深人静离开,却因为某人恶梦吵醒了一屋子人,不得已下只能从阳台边走的纪远书,听到这突然而来的敲门声与问话声,是止不住的心惊肉跳。
那个灾星又来了?!
纪离江见到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模样,眼中划过一闪而逝的戏谑光芒。
纪远书向来对谁都是高高在上的表情,他还从来不知道那个任性小少爷能将纪远书吓成这样。
虽然很想看戏,但很显然这并不是作为一个合格
的影子该做的事。
“少爷,我来应付他吧。”
听到这话的纪远书侧头,看到了面前的纪离江,是啊,自己让纪离江过来不就是为了让他应付对方么,现在他既然来了,自然是让他来。
门外,楚忻泽见自己难得礼貌敲门,对方竟不回自己的话,竖着眉直接拿出自己刚找佣人拿的备份钥匙,打开了锁。
“你竟然不给我开门……!”刚进房间,楚忻泽拧着眉毛就一副怒气冲冲你给我等着的模样。
不远大床上,被吵醒的男人睡眼惺忪的张开眼,两只手臂撑着身子看向声源处,“千瑞?你怎么……来我房间了?”
见到人才醒的满眼迷茫的模样,楚忻泽只有种这一拳给打在了棉花上的错觉。
双眼瞪着床上一脸迷茫的人,鼓着张不开心的小脸,他走到男人床边,定定的看着床上的人。
男人的模样很英俊,但大概是因为从小看到大的关系,所以他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般这么认真的看过,而就是这么个没有怎么看过的人,却是几乎从小陪着他长大的人。
除开父亲,好像他简单的出奇的世界中,就只剩下面前的这个人了。
想着曾经,想着父亲,想着刚才,楚忻泽眼中原本还有的愤愤神色忽的慢慢变化。
像是一块精美无比的冰雕被突然放到烈日下的暴晒,随着太阳一点点的炙烤,那尖尖利刺一点点的融化,那中如水般的脆弱缓缓显露在人前。
清楚见到人眼中所有变化的纪离江神色微闪,这个眼神真不像他所见的那个怼天怼地无法无天的小少爷。
还没来的及多想其它,纪离江忽感面前的人竟蓦地一把扑到了他的怀中,那力度之大竟让他撑着的两只手臂都晃了晃。
正在阳台边藏着的纪远书看到这幕,眼皮一跳的同时,这会绑着绷带的胸口都有种好疼的错觉。
因为要来代纪远书的职,为了避免漏馅,路上纪离江一如以前般,咬着牙弄断了自己的肋骨。
这事放在旁人身上可能真有些下不去手,但是纪离江早就习惯了。
只要是纪远书身上有的伤,他的身上几乎完全可以复制,而纪远书身上没有的伤,他的身上太多太多,而那些伤,追根究底原本
都应该是‘纪远书’的。
才受过伤的胸膛被对方这丁点不注意的一撞,男人的额上的冷汗瞬间就凝了一片,白着脸的他刚准备说话让人稍微移开点儿,他就感紧紧揽着他脖子人的身体,竟开始小弧度的颤抖起来。
“爸爸……我梦到……爸爸了……”嘶哑而压抑的隐忍,带着几分哭腔。
何家一事当初还闹上了热搜,纪离江自然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对于旁人来说这只是一场轰动的新闻,可是对于眼前的人来说,这却是一块每每触及,都会疼入骨的疤痕。
哪怕是任性嚣张跋扈到天王老子都敢踹一脚的何千瑞。
抑着胸口处的疼痛,纪离江轻而缓的手掌落于人颤抖的背脊上,安慰道:“只是梦,只是梦而已……”
“爸爸,爸爸,爸爸……”带着哭腔的颤抖,通过紧贴的肌肤,如同丝丝细雨坠落男人心间。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安慰,纪离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