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的走到了病房前,孟子骞正准备抬手敲门,似想到什么般,犹豫了一下,将门微推开一个小缝,果不其然,他见到了依旧还在熟睡的人。
放缓脚步走进了病房,他将手中才买的早餐给人放到床头之上。
虽然病房中24小时都在换着气,但是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留下来的遗憾,孟子骞更为喜欢真实干净的泥土青草的味道,抬脚走到不远窗边,拉开了遮的严实的窗帘。
不算灿烂的阳光投进小片,采光足够的病房霎时间亮堂了不少。
侧过头,孟子骞看到了床上正安心熟睡的人。
少年的模样生的极为秀美,纤柔的身量,小巧的骨骼配上及肩的黑发,长睫轻合安静熟睡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童话书中描绘的睡美人。
如果不是他的第六感清晰的告诉他,他就是当初那个男人,在这张雌雄难辩小脸的晃神下,他说不定也会将之认错。
上辈子的孟子骞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在母亲时不时的怨怼中,他知道他的父亲是个痴情种,跟母亲相爱却因为家庭原因无法在一起,甚至因为他这个没有名份的私生子,母亲甚至不得不带着他隐姓埋名。
这样的故事听多了,听久了,小小的他心中就升出了一种对母亲的愧疚,他甚至觉得母亲会这般度日艰难,都是他的错。
以至于她为了自己的爱情,将他这个污点卖掉,他都没有过多怨恨她,而直到这辈子,他才知道女人口中的爱情童话,不过是贪婪者给自己内里的肮脏披上的一席华丽的外衣。
他的生父根本不爱她,在对方眼中她似乎只是个好玩的玩具,心情好的时候就拿点钱逗上一逗,坐在暗处戏谑的欣赏着她的丑态百出。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是极其不喜欢这个父亲,无论是那双狭长的眼睛,还是薄情的唇,亦或者贴着耳畔吐出来令人心颤发冷,打破他全部认知的所谓真实。
直到他高傲的挺着背脊,死去,消失。
直到重生回来后,他才发现原来那人是对的。
不自觉中抬起手,孟子骞的指腹轻而柔的在人恬静的面容上游走着,眉毛,眼睛,鼻子……唇瓣柔软的触感令那双眼睛中多了几分深沉的危险。
分明没有一处是一样的,他在这张乖巧柔弱的小脸上,更是半点看不见那个永远高高在上,薄情寡意男人的半分影子。
但是从上辈子异能觉醒到现在带着异能重生回来,他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错。
曾经的男人,冷眼,旁观,游离在所有规则之外。
他曾是那样的厌恶着对方,强行打破重塑他全部的认知与三观,可直到重生后,他才猛的发现,那竟是他两辈子人生中惟一握在手中的真实。
真实的残酷,真实的冰冷,旁人内
心中从没窥见过的真实阴暗。
如果上辈子他也遇到了他的生父,教他看清人性,告诉他曾经愚昧的可笑,那是否曾经的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呢?
摩挲着人柔软的唇,孟子骞眼底明明灭灭的交织着温柔与冰冷的诡异色彩。
所以你到底是他的重生,认出我的身份后,故意装作不认识我?亦或者是他的来世,真的不认识我,现在也只是一张全新干净的白纸?
——我生物学上的父亲,莫砚先生。
楚忻泽: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你口中的蛇精病莫砚绝对不是我!
……
这几天楚忻泽晚上一直在做梦,偏偏每次醒过来后他又记不起自己到底梦到了些什么,他怀疑是丢失的记忆正在梦中重组,而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梦很重要。
只是在知道想找回丢失的记忆,要么借助外力,冒着可能被撞死一次的危险来一下,要么花积分买道具走捷径后,楚忻泽就决定先将找回记忆这事,放到一边。
前者他脑子又没坑,万一撞死了怎么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