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陪在身边的那个人令她高兴, 于是, 跟他在一起做什么都会很快乐。
快乐一直是一种既寻常又难得的心情。
快乐难长久,所以珍贵。
她略感惆怅。
莱昂纳多是被宠坏的男孩, 他会主动道歉的次数不多,大多时候即使他做的有点过分——乃至“很过分”——但只要露出顽童般的纯真微笑就会被人原谅,根本不用道歉。上次他在电话里冲她乱吼, 倒是很乖的知道道歉,她也就没往心里去。现在看来,他是可以狠下心不道歉的。
——哼!谁稀罕呢!爱谁谁!
她已经不像那天那样生气了, 事后她觉得自己摔了电话还是比较明智的, 可以避免双方说出会伤害对方的话。不过后来他一直骄傲的不肯先打电话, 她当然也不会主动打给他。
——谁还不是个被父母宠着的宝宝呢!
两个人都暗自决定要别着这股儿劲。
突然有点心烦意乱。
漫不经心的又打开一只纸箱,里面是一些装在半透明密封袋里的衣物,她盯着其中一个密封袋,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那件她很喜欢的毛皮镶边大红底色带金色花纹的宫廷睡袍。
他把他自己的东西也寄到她公寓来了。
打开密封袋,取出睡袍。在炎热的夏季还得穿着这么厚重的睡袍拍片, 拍完一幕就热得浑身是汗,确实不容易。明星拿着高片酬,就得忍受这些不便之处。
毛皮镶边细密柔软,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摸上手很舒服。清洗过了, 有洗涤剂的香味。
她将手伸进袖筒里, 将皮毛轻轻贴在脸颊上, 毛锋的触感像手感一样柔软。想起他穿着这件睡袍的模样,可真是清俊华贵之极了。她承认他确实是美丽的,也承认自己确实对他的美貌很着迷,但如果这家伙以为凭着美貌就可以为所欲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愤愤的想:我还从来没有介意过他跟别的女人调情呢!不仅调情,好几次人家都公然坐到他大腿上了好吗,要不是他立即推开那个女人,她还真的想马上表演现场翻脸。
悻悻不已:那些女人全都觉得她不过是个小女孩,不懂讨好他,也没有女性的性感魅力,十分瞧不起她,在“女人”这个身份上蔑视她。她又不是笨蛋,当然能体会到这种□□裸的蔑视,但因为莱昂纳多更加蔑视她们,所以她一直也没有什么感受。她们统统想错了,要让他留意到,肯定不能“讨好”他,他太习惯被女人讨好,就根本不会在乎,哪怕你爱他爱到能为他去死,死在他面前,他也不可能多看你一眼。
女人首先要保有自己的尊严,才能谈其他。你都不爱自己了,怎么能奢望别人爱你?
就像她曾经对卢卡斯说的,“主权”不用宣布,他真的爱她,不需要她时刻紧盯也能管好自己;要是不是真的爱她,随便谁拿走不谢。
绳子是要拴的,但“拴绳子”的同时,你也被绳子的另一端束缚住了,是双向的;区别可能只在于,你有放弃绳子的权利,但绳子另一端拴着的人,可能主动或是被动的放弃了主动权。
至于她是不是爱他,她其实并没有认真想过。
爱情这东西,有固然好,没有好像也不是什么问题。美少年人人想睡,她现在睡到了,就好像……暂时没有什么别的需求了。
有人开门进来,她抬头看过去,随手拿起一只瓷小猪扔过去,“出去!”
*
克林顿公园公寓的钥匙是莱昂纳多主动给萨莫的,萨莫的上西区公寓钥匙是他开口要的。她没回来,还没正式去过他的公寓,他就连托比和卢卡斯都没让他们在公寓多待几分钟,只是带他们过去看了一下,很快就走了。
萨莫已经回到纽约几天,八卦小报上都刊登了她去学校报到的消息,他还憋着那股气,傲娇的不肯来找她。
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