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我千恩万谢,私奔去了。
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杜玉娥,而我终于成了戏班子里的台柱子了!
班主虽然也想再提起个旦角儿跟我抗衡,但是,我可是有天赐机缘的人,我的唱功,一般人可达不到!
等我红遍全城的时候,曾经的爹娘来找我了,还带这个混不吝的弟弟,又胖又横还蠢。不用问,他们是来要钱的。
我十八了,红了几年,手里也颇有些体己钱,可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血汗钱,给这些不把我当人的东西们。
至于那半大的弟弟,小时候还算长得讨喜,现在却只剩下讨厌。让人知道,这么矮胖丑陋的玩意儿是我亲弟,那都丢我的脸!
戏子怎么了,我现在当红,多的是人捧我!我就比那贫困的良民精贵!
那身材佝偻黑瘦的男人,我曾经的爹,愤恨地对我说,“你竟然红了!想来赚钱不少,家里没米下锅了。你拿个五十两出来,接济下娘家也是该的!”
“你家里穷啊,那你儿子怎么还白胖白胖的?哪个穷人家能养得起胖小子?该不是,全家人都让他一个吃穷了吧?”我大声地讥讽他们。
曾经的娘也倒是哀求我,“你别怪你爹生气,实在是你一走就十几年,都没回家看看,我们想你啊。你弟弟也大了,要读书,将来还要娶媳妇,这都是钱呢。你弟弟将来好了,就赎你出来,到时候,咱们一家团圆。”
如果那男人没说过死了也与他不相干的话,我或许还会感动,或许还听了他们的话,抱着团圆的希望。
可惜啊,没有如果。
这些年唱戏,见过多少人,世态炎凉,我算是知道了。怎么可能被他们骗了?
从来只有我骗人的份儿,不见多少有权有势的男人都让我哄得团团转了。眼前这两个老的,见过什么世面,想哄了我的银子去?做梦!
我把他们拒绝了,掉头回后台去了。
这三人就豁出脸面地闹起来,他们当戏班是什么地方,好惹的吗?戏班子里的师兄弟各个都是日日练功的,多少有些身手,几个师兄弟就跟拧小鸡似的,把他们送出了门。
班主也告诫说,“当日写下卖身契,说得清清楚楚,进了我戏班子的门,就是我戏班子的人,任由师傅处置,再与父母无干,从此以后,死生勿论!”
他们讨不到什么便宜,就四处败坏我的名声,说我忘恩负义,不念生养之恩,父母兄弟有难,不闻不问。
就有好事者,在看完戏后,特意过来跟我说,“就算你父母当初狠心卖你,可到底是生养过你的,便稍微接济下也好,太过狠心了,会折寿,会遭天谴的。”
我冷冷地让人把多嘴的闲人请出去。
想要我的钱?我的钱是好要的?可是我如今红了,也不能不顾舆论,只好带着个师弟保护我,回了趟娘家,送了些银钱、东西回去。
可是终究意难平。
师弟看我怄气,就出了主意,说是认识道上的人,帮我出气。
我给了他二十两银子,不多久,师弟回来告诉我,“师姐,你那弟弟的腿被打断了,正在家里躺着哼哼呢……我那朋友下手够狠,他再站不起来了。”
“那不是我弟弟。”
“是是,以后提到他,我都说,那个小王八蛋。”
我给了师弟二两银子封口费,他高高兴兴说了些恭维话,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拿钱买人替我办事。也是我第一次知道,银子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不过20两银子,那小畜生就从此废了。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那小畜生听说自己废了,以后就瘫在床上,居然心如死灰,不吃不喝,把自己熬死了。
我好心给了那一对老东西五两银子,让他们买棺材,这钱我出的乐意。当年不是为了那小畜生,我不会那么辛苦,不会挨那么多打,也不会不当人地被无情卖了。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