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
不过小猫崽能给安稚的,比起掸子来,还是差得太远。
窗外的雪仍然没停,反而越下越大,安稚喂过小猫崽,准备上床睡觉。
小猫崽吃饱了,开始犯迷糊,却像终于找到家一样,用小爪子紧紧扒着安稚的衣服。
安稚刚上床没多久,就听见孟小汐在外面疯狂敲门。
“安稚?安稚?快开一下门,”孟小汐语气激动,“外面有个穿汉服的大帅哥找你!”
安稚莫名其妙:穿汉服的大帅哥?
安稚从床上下来,抱着猫崽走到门口。
就听到孟小汐正在门外对人说话,声音满含歉意,态度好得就像某捞的服务生,“不好意思,她马上就出来,外面冷,您进来等吧。”
安稚:?您?
接着,安稚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口气漫不经心,“我不赶时间,不急。”
这声音安稚听过无数次,好听得让人很难不记住,就是掸子的主人——符渊的声音。
安稚猛地拉开门。
外面还真是一个穿古装的男人。
说他是“帅哥”,有点太委屈他。
他和他的猫一样,根本就是盛世美颜。
眼眸压过冬夜寒星,眼尾拉得很长,微微地挑起来。
嘴唇微抿着,像是久居高位,惯于发号施令,又在毋庸置疑的英气中,透出满不在乎的慵懒风情。
三千墨发一半用玉冠束起,一半披着,软缎一样泛着光泽。
身上是件看不出材料的浅灰色长袍,宽袍广袖,举手投足间,银色暗纹若隐若现,却只松松地系着,雍容而自在。
不过最奇怪的是,他竟然奇葩地戴着一对兽耳。
一对灰色的猫耳朵从长发里钻出来,毛茸茸的,让矜持清雅的画风瞬间转了个弯,拐到不知道哪去了。
安稚有点惊讶:“是符渊吗?你是怎么找到我家来的?”
符渊并没回答,他的目光向下一扫,停在正窝在安稚怀里犯迷糊的小猫崽身上。
“这是什么东西?”他简洁地问。
安稚无语:你傻吗?
“这当然是猫啊!”
符渊那张俊脸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骤降到零下,眼睛像猫眼一样眯起来。
安稚如果没看错的话,他好像还轻轻嗅了嗅,似乎闻到了让他极为不愉快的气味。
“我当然知道这是猫。可是你为什么会有一只猫?”
周围不再是拉着遮光帘的黑漆漆的小房间,而是一间明亮的大殿。
问题是,安稚掉在一张比几张床拼起来还大的雕花大桌子上。
大桌子四周坐着一圈人,个个神情严肃,好像正在开会,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安稚。
这圈人长得一个比一个漂亮,但是都有点奇怪。
一个年轻男人的头发里钻出一对秀气的玉白色犄角,明明是素色的,却流光溢彩,
一个小姐姐,穿着碎布条拼成的花裙子,零零碎碎的,一身吉普赛女郎风,背上背着一对硕大的红色翅膀。
还有一个男的,头上也是一对白色的毛耳朵,身后有一条狗尾巴一样的大白尾巴,因为人在惊讶,尾巴也高高地翘起来,弯成C形,尾巴上的白毛一动一动。
……
他们……该不会都是妖吧?
安稚欲哭无泪:碰了符渊一下,结果竟然跟着他穿到这边来了。
符渊倒是稳稳地落在旁边的地上。
看见他,一圈妖们纷纷站起来行礼。
符渊只点点头,并没太搭理他们,伸手想把安稚从桌子上拉下来。
其中那个长大狗尾巴的年轻人最先忍不住,问,“王上,这是从哪找回来的宝贝?”
安稚:?
小玉犄角见有人敢问符渊,也试探着问:“这是什么?看到她,我的整个灵元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