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到一半,还是犹豫了,转了个方向,去拉安稚胳膊。
忽然,仿佛爆炸一样,万点银光从安稚背包侧袋里炸开,箭一样飞射出来。
黑烟们猛地一抖,像被尖针戳爆气球一样,噗地消失了,那个男生也被光箭刺穿,捂住胸膛弯下腰。
空中万千光点终于湮灭时,男生直起身,满脸迷茫,仿佛重新看到了对面安稚。
他问:“同学,你怎么了?”
他声音和神态恢复了正常。
刚刚银光是从安稚背包侧袋簪子上发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簪子自动从侧袋里抽出一半,簪头上挂着小毛球还在活泼地摇摇晃晃。
符渊送这支簪子,还真能“追魂夺魄”。
安稚惊魂未定地看看周围。
满天雪粒纷纷落下,细小冰晶在路灯下闪耀着翻飞,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异样,怪东西们已经彻底没了。
男生好像完全不记得刚刚发生事,弯腰从地上捡起手机,递给安稚,“同学,你手机掉了。”
不知什么时候,安稚手机掉在了人行道上。
屏幕碎得无比凄惨。
安稚道过谢,接过来按了按——按不亮,手机坏了。
被一只猫喂了光球死而复生之后,安稚对怪事接受度高了很多,接下来几天,安稚随时随地保持警惕,可是那几团奇怪黑烟再也没有出现过。
生活似乎恢复如常。
手机在维修店待了三天,终于恢复旧貌,赶在掸子周末直播前,重新回到安稚手上。
安稚第一时间打开云养宠物APP。
她这个唯一观众突然消失了,不知道掸子会不会有点郁闷。而且关于奇怪黑烟和簪子事,安稚也想问问符渊。
消息栏一片安静,什么新消息都没有。
安稚先给符渊留了言,好不容易熬到八点,在搜索框输入“九九八”。
APP小圈圈转啊转,转到安稚几乎失去耐心时,才终于恩赐了一行字:未找到编号九九八直播间。
这是两年以来第一次,掸子失约,没有按时出现。
安稚点开消息栏,给符渊写了条消息,消息却一直显示未读。
安稚这次真有点慌。
难道是因为没有观众,直播被停掉了?
安稚没有掸子他们任何联系方式,就算是包裹,都是先寄到APP公司地址,再由他们转寄。
安稚给APP管理员发了一封邮件,想问问九九八号下落,却始终没有收到回音。
九九八号就这么消失了。
没有掸子人生是不完整,最关键是,光球就像快熄火马达,一天到晚没精打采。
安稚到处蹭猫撸,占遍附近所有家猫和流浪猫便宜,有空时还去猫咖,也只能让光球回光返照式地挣扎片刻,一会儿就又蔫了。
有一天正在打工,安稚眼前一黑,“咚”地一头栽在了收银台上,把所有人吓个半死。
再恢复意识时,安稚做了个重大决定:
这样下去不行,不能再继续等掸子了。
离学校不远,有一条安静林荫路,林荫路上藏着一家宠物用品店。
门脸小小,并不起眼,很多人走过路过,都未必能注意到。
安稚却对这家店很熟,以前给掸子寄猫粮和罐头,基本都是从这家店买。
这天下午,安稚来到宠物用品店,推开画着小猫爪木头门。
门上挂铃铛“叮”地响了一声。
店门口架子上站着一只灰鹦鹉,原本正在打盹,听见声音,睁开小眼睛瞥了安稚一眼,瞬间兴奋。
“景邑啊!快出来!那个天天送钱又来了!!”
安稚:“……”
你一只鸟,说话要不要这么直白?
店里面摆着两排擦得晶亮鱼缸,鱼缸后转出一个男人。
容貌清秀,个子很高,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