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捂着,一会儿受了凉感冒的可不是我。”沈寂说,“不许摘,敢摘看我回去收拾你。”
这位大佬向来是个敢说敢做的真把式,迫于其淫威,温舒唯敢怒不敢言,只好乖乖待着不动了。
车里一阵安静。
数秒后,她想起什么,脸色凝重几分,两手把围巾扒拉开一道缝隙露出嘴巴,问:“你刚才说,这次爆炸的伤者是你战友?”
“嗯。”沈寂点了下头,脸色沉而冷,“是我带出来的兵,已经退役两年了。”
“他也是云城人?”温舒唯问。
“不是。”沈寂说着顿了下,续道,“外地的。早些时候帮兄弟出头,让人把腿给打折了,前几个月刚到云城这边的医院来做康复。”
闻听此言,温舒唯不由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惊道:“你战友不是特种兵么?就凭你战友的身手,居然还有人能伤得了他?”
沈寂侧头看了她一眼,“当过兵的同志,会对老百姓动手?”
温舒唯怔住,一时没有答话,皱着眉,陷入沉思。
沈寂收回视线,不再出声。
车里再次安静。
随后的一路便不再有人说话。
数分钟后,黑色越野开进了云城市一家公立医院的大门。门卫大爷过来打了个手势,指挥着沈寂把车停到挂号大厅外的空车位上。
熄了火,两人前后下车。
出来得急,温舒唯包都没背,手上就抓了一个手机。她脑袋上朝着围巾,行色匆匆,跟在沈寂身旁箭步往挂号大厅走,刚要踏进大厅门口,沈寂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温舒唯侧目看了他一眼。
沈寂接起电话,沉着脸道:“到挂号大厅了。”说完便挂断。
数秒后,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大步流星从住院部那头走过来,径直朝两人而去。温舒唯听见脚步声后抬头一看,是丁琦。
“你可算来了。”丁琦的表情瞧着不太好看,余光看见沈寂身旁的温舒唯,微愣了下,点头打招呼,“嫂子也来了啊。”
“现在特殊时期,留她一个人我不放心。”沈寂说,“周超情况怎么样?”
“已经脱离危险了。”丁琦说,“这会儿人已经醒了,正在挂水,跟我来。”
三人遂一道沿着走廊往住院部病房去。
走到半道上,丁琦又感叹似的道,“说来,周超这小子真不愧是你们蛟龙退下来的人,机警得很。当时他正在诊所输液,爆炸发生之前半分钟,他察觉到不对劲儿,立马就拔了针往外头冲,撞了玻璃从诊所里跳了出去,只是后背被严重烧伤,否则那么多的□□,只怕命都没了。”
沈寂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步子顿都不顿,没有出声。
对比起其它疾病,烧伤科的病患所承受的痛楚显然要大许多,一走进烧伤科住院部,整个楼道上便都是伤员的痛苦呻|吟声。一阵接一阵,此起彼伏,宛若正在施刑的炼狱,听着教人心头发紧。
不多时,三人在尽头处的一个病房门前站定。
哐哐。丁琦抬手敲门。
三人一道进了屋。
病房是三人间,一张病床空着,只有两张病床住了人。除周超外,另一张病床的病患是一个几岁大的小男孩儿,在家中玩耍时不甚赚翻了煮沸的开水壶,造成大面积烫伤。
此时,小男孩儿正撕心裂肺地哭着,男孩儿的父母围在床边心急如焚,又是心疼又是自责,难受得跟孩子一起掉眼泪。
孩子的哭声,和满楼道伤患的呻|吟声,令温舒唯整颗心都揪起来。跟在沈寂和丁琦身后继续往前走,终于,在病房最里侧的病床上看见一个男青年。
青年身形十分高大,有一米八几,由于烧伤大面积集中在背部,因此他是正面朝下趴在病床上,没穿上衣,背部抹了药,被一层薄薄的医用隔尘布盖着。从露在隔尘布外的背部肌群看,青年的身材还不错,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