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安内心嘤嘤嘤,七皇女却是一脸哈哈哈。
耳听念浅安喊出单白花三个字,一时厌恶单怀莎和于海棠果然臭味相投,一时难得见念浅安失态十分可乐,想到自己不过是私下骂两声于白花,念浅安竟当众说漏了嘴,即觉解气又觉好笑,顿时乐不可支。
一众姑娘们虽不解七皇女在笑什么,但由来已久的认知并不因七皇女风评见好而改变:能叫七皇女笑成这样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儿。
单怀莎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敢怒不敢言的俏脸先红后白,被念浅安指到跟前的瘦削身形仿佛经受不住,弱柳般飘摇晃动,抬手抚上鬓边,一双眼包着惊惶的泪,“念六姑娘!我语无虚言,你何必口出恶言!是,我是无父无母,我是失怙孤女!但孝道在心亡灵在天,你再是恼羞成怒,也不该这样侮辱我!”
就在一个多月前,她鬓边还簪着为父母守孝的小白花。
单白花三字当真是无礼诛心之极。
姑娘们闻言恍然大悟,神色又是一阵变换。
有那心底柔软的姑娘不由皱眉,看向单怀莎的眼中透出同情,再看念浅安时,眼神已带出不赞同和不耻:还当这位公主之女最近变乖巧了,原来本性难移,依旧这般无理粗蛮!
念浅安见状内心嘤嘤嘤化作一脸惊叹:白的能说成黑的,无中生有自以为是之余,还很能自作多情,什么小白花,应该叫小黑花才对。
她啧啧摇头收回爪子,也不讲究什么气势了,老神在在地袖起手,脆声道:“单姑娘别上赶着对号入座,你孝道在心,本朝还以孝治国呢?七皇女承欢皇上、皇后膝下,又得姜贵妃悉心扶养,不比你懂得孝道?我要真是你弯来拐去暗示的那个意思,七皇女能笑得这么开心?”
三座大山压下来,单怀莎的弱柳身形又晃了晃。
七皇女顿时不开心了,终于想起自己正扮演公道小主人的角色,收起笑咳嗽一声,“正是这话。单姑娘慎言。”
念浅安不理时不时犯熊的七皇女,紧接着不屑道:“再说了,你是孤女又不是我害的,跟我这儿装什么身世可怜?搞得好像是我害你成了孤女似的。既然不是我害的,就别跟我装什么弱柳扶风博同情。我又不是怜香惜玉的男人,更不是爱心泛滥的无知小姑娘,不吃你这套。”
吃单怀莎这套的心软姑娘眉头更皱,即羞且恼,这恼却不单是因念浅安这话,看向单怀莎的眼神同情转淡,更多一丝审视。
念浅安嗤笑一声,回怼的话半点不停顿,“再来说说你刚才那番看似陈情、实则含沙射影的鬼话吧。徐大姑娘今天没来,靖国公夫人可还在正殿坐着呢,你该不会以为我是那种挨打不还手,叫人攀扯两句外男就羞愤欲死,只会红下脸掉两颗金豆子的憋屈小姑娘吧?
我在东郊抱病、你们登门探病、后来银楼偶遇究竟是怎么回事,靖国公夫人一清二楚,只要你不怕当众对峙,大可现在就请靖国公夫人过来问清楚。你偏要摆出副受尽折磨,还一心顾忌我的脸面,委曲求全愿意私下和解的作态,行,我成全你。
你话里话外拐了十七八道弯,不就是想说我不知廉耻,对徐大哥暗生情愫,看你这个得靖国公府上下人心的表姑娘不顺眼吗?求别以己推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自认不是个东西,而是公主之女。最得圣宠的公主府之女。
我要是真对世子夫人之位有意,还轮得到你在这里给我泼脏水?你是仙女下凡啊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神人,值得我费心费力针对你?还折磨你的心?求别再说这种恶心人的肉麻话,你当唱戏呢,听得我起鸡皮疙瘩,呕。
不好意思说远了,我看你不爱说人话,也不像是个能听懂人话的。我再说明白点吧,我如果想做世子夫人,求一道圣旨赐婚,不比和你一个毫无竞争力的表姑娘纠缠来得快?是你能抗旨,还是靖国公府敢抗旨?”
这未必行得通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