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接阮秋放学,薛墨非特地准备了一番。
他换了一套浅灰色的西服,看起来温和儒雅,很有家长的风范。
还买了阮秋最喜欢吃的零食,偷偷放在车里,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做好这些后,他早早来到幼儿园门口,降下车窗,准备一看见她出来就下车迎接。
有几个家长认出他,拿着烟过来攀关系。
他挥挥手跟谁都不聊,眼睛只看着幼儿园紧闭的大门。
不得不说,养孩子是一件烦人的事,但同时也会带来很多成就感。
轻轻松松帮她完成作业时,看着她朝自己跑来时,用家长的口吻询问她在幼儿园里的表现时。
所产生的愉悦都足以抚平之前的烦躁。
或许,他也该考虑一下成家立业?
算了,他只对阮秋有耐心,对别人可不敢保证。
怎么还不出来?
薛墨非等得有点不耐烦,抬手看表,悠扬的音乐声响起,放学了。
在老师和园长的照管下,小萝卜头们排着队走出来,挥着手奶声奶气地说再见。
阮秋站在队伍最后面,薛墨非却一眼就看见了她。
她身高一米六,站在学生堆里像一个巨人,那么格格不入。
脸上的表情却与其他人一样纯真可爱,背着书包跟随队伍慢慢往前走,很开心地在跟旁边人聊什么。
薛墨非忽然想起她之前的样子——
一个人孤零零地带着条狗,寂寞地住在大房子里,很想融入这个世界,却找不到方法,也没有人懂得她包容她,犹如一叶孤舟飘荡在大海上,随波逐流。
跟现在判若两人。
真希望她永远保持此时的快乐,他甚至宁愿她不长大,自己永远养着她。
只要她能一直开心下去。
阮秋走出大门,他连忙开门下车,挂起一抹特意练习过的笑容,正要冲她招手时看清她身边的人,笑容僵住。
那个小男孩是……顾不凡的弟弟?
他怎么也来这个幼儿园了?
“拜拜,回去给你打电话哦,明天见。”
顾不为与阮秋道别,乘坐自家派来的车离去。
阮秋走到薛墨非面前,疑惑地踮起脚尖挥挥手。
“你在看什么呀?”
他收回视线,不悦地问:“那小子为什么在这里?”
“他转学了。”
好个顾不凡,表面上答应,背地里玩阴的。
哼,看谁玩死谁。
“上车。”
回去的路上,车内气氛极其诡异。
司机已经把暖气开得很足了,但还是冷飕飕的。
薛墨非上车后一句话都不说,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为什么又变成这个样子?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阮秋很努力地找出几个话题,想带动气氛,可对方根本不接话。
她走投无路,抓住他的手,用力拉了一下。
薛墨非终于有了反应。
“做什么?”
“你跟我玩掰手腕好不好?”
“玩那个干吗?”
“如果你输了,就不要不高兴了好吗?”
原来对方会在意他的情绪?并且被他的情绪所影响?
这是一个有点惊喜的小发现,薛墨非心底涌入一阵暖意,淡淡道:
“要是我赢了呢?”
“那你就打败我了呀,更应该高兴了。”
合着无论输还是赢,他都得高兴?
狡猾的丫头。
薛墨非冷峻的脸上微微化冰,“我没有不高兴。”
阮秋撇撇嘴,“骗人。”
“我只是有些失望,有人违背协议,你却跟他们同流合污。”
阮秋眨眨眼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薛墨非只得更意简言骇些。
“顾不为不该跟你在同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