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的。谢家明面上是他娘支应着大大小小的事,可其实真正做决定的是他爹,只是他爹既要面子又要便宜,这些年才会纵着娘胡来。一个偏心能让她过好日子的,一个只看中会读书有前程的,一旦有什么,被舍弃的只会是他跟二哥。
他是不着调,但不瞎也不蠢,有些事情他早就看透了,说不气愤那是假的,不过他也知道争不过,所以一直都是混一日算一日。
既然他们那么出息,那他跟着沾光好了,反正没脸没皮的事他又没少做,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
谢三十分不要脸的想着。
……
李氏歪缠着谢三和她同意了战线,而同一个屋檐下,另一头的谢老太也还没有入睡。
此刻,她正盘腿坐在床上,脑子里全是李氏最近作怪的样子,想想她就来火气:“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给家里招来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泼妇祸害,还是个病婆子,时不时的就犯疯病。”
“娃都生了你后悔有个屁用,人还把你儿子拿捏住了,你还不是拿她没办法。”谢老头讥笑一声。
“那你说咋办?就这么让她胡闹败坏咱家名声?”
谢老太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咬牙恨恨到:“得个疯病还真把自个当成什么大人物了。真是个贱皮子惯会得寸进尺,不把那野小子赶出去都不错了,竟然还敢打家里银子的主意,让咱送她那野崽子去读书认字,她怎么不去死。”
话了还咒骂一句。
谢老头淡淡道:“主意自然是有的,只要你舍得下心。”
几十年的夫妻,他的话她还是能猜到一些的,想到什么的谢老太呼吸猛地一紧,犹豫半天到底没吭声。
谢老头见状,扫了她一眼,翻过身兀自睡下。
后半夜下起了雨。
滴滴答答到天亮也没歇。
屋外传来密集的雨打声,还有谢二和吴氏说话的声音,交代几句谢二便披上蓑衣冒雨跑了出去,他得去把自家田垄上积的水放了,别再把地里的庄稼给淹了。
吴氏担忧的看了一眼,转身去了灶台。
雨还是一直下不停,除了去田里放水的男人,村子的人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小孩也被拘着不准出去玩水。
李氏猛地从床上翻了起来,抬脚踢了踢还在睡觉的谢三:“起来了。”
“干嘛啊,这么大的雨,难得躲闲你让我多睡一会儿不行啊……”谢三不高兴的咕哝到,至始至终眼睛都没睁一下,翻过身继续睡得跟头猪一样,踢他他也不搭理只是嘴里哼哼几声。
“你就睡吧……”
嫌弃的捶了他一下,李氏自己跳下床打开了屋门。
好好说没人听,她已经决定把这事儿闹开了说,只见她搬了张板凳坐到屋檐下,伴着雨水滴滴答答,声情并茂的吆喝起来:“狗蛋啊,娘可怜的狗蛋啊,明明都是他老谢家的孙子,怎么别个没你聪明伶俐的反而能进书院读书认字,你就不能啊,我可怜的狗蛋啊,都是娘没用,你咋就托生在娘的肚皮了呢,狗蛋啊,可怜的娃儿啊,都怪你爹不得你爷奶的喜欢,连累了你也不招他们待见,明明就生了一颗状元的脑瓜子,却要生生被耽误,我这心啊,揪疼啊……”
特意拔高的嗓门,整个谢家的老老小小都听到了。
吴氏从灶房里探出半个身子,皱着眉头小声道:“三弟妹,这样不好,莫叫外人听了看咱家的笑话……”
李氏白眼一翻,掐着腰熟练的怼了回去:“有你什么事儿啊,你自个不就是个笑话,累死累活累的也不见谁夸你一句,好不容易怀上的儿子都累掉了都不见你吭一声,现在倒是在我这儿摆起了谱儿了,自个盛盆水瞅瞅,脸够不够大。怎么,你自个把儿子祸害没了就见不得我儿子狗蛋好,是不是?”
这话直接戳到了吴氏的痛处,生不出儿子是她心中的痛,怀上了又累没了更是让她难过不已,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