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周日假期, 常湘把自己的屋子彻底收拾了一遍。她把衣柜里她觉得太娘、太粉嫩的衣服全都收了起来,换好一个不那么花哨的床单,锁起十几瓶指甲油和很多粉色系彩妆, 藏好几双鞋跟很高的鞋子。
她把那套不适合她的白衬衫、黑裙子也压了箱底, 顶着正午的太阳跑了两遍商场,买了几套她喜欢的风格的衣服。常湘换完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还有些不对劲, 她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打开手机预约了一家熟悉的理发店。等她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利落的齐肩短发让她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攻了起来。回家的路上, 她又拐到了地下商场,找了一些喜欢的金属耳环和一些小装饰品。
忙了一整天, 她终于变回了她自己。
夜晚常江回到家,就看到自家乖巧的妹妹剪了短发, 穿着黑色系的睡衣,坐在沙发上一边吃垃圾食品一边打游戏。
常江一度怀疑自己走错了门,直到常湘暂停游戏跑过来给他递拖鞋,向他随口解释道:“哥,我到叛逆期了, 惊不惊喜?”
常江:“???”
惊喜没有,他受到了惊吓。常湘跟他说完, 刚好关了电视投屏跑回卧室休息, 常江坐在沙发上, 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偷偷点开了百度, 开始搜索“孩子二十四岁叛逆怎么办”。
常湘睡觉前, 拿起她的数学备课本又看了一遍明天要讲课的内容,然后关闭小台灯。在黑暗里,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没有人要你改变。”她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真会说啊魏书云。”然后她嘴角挑起,蜷成一团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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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常湘起了个大早。她打理了一下短发,戴上了她黑色的、带有一个小金属圈的帽子,穿着竖条纹的黑白假两件上衣和灰色系笔挺的西装裤,再配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因为教师最好不佩戴饰品,也要避免化妆,她就只薄涂了个深色的口红。
简约舒适又不夸张,既符合老师的身份,又是她自己的风格。
她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常江端着牛奶的手微微颤抖,放下杯子后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我走了。”常湘无意带给亲哥惊吓。
“...”常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她说路上小心或者工作顺利。
常湘耸肩,琢磨着要不要买一辆小摩托代步,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听到她哥叫她:“湘湘。”
“嗯?”常湘拽着她的运动斜挎包。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叛逆,但是我觉得挺好看的。”常江斟酌了一下话语:“不知道怎么说,从前我没觉得,现在看到你穿这套衣服,觉得它跟你的气质还真合适。嗯,有点奇怪,比以前好看。”
常湘对着他笑了起来,露出一排小白牙。
她骑着车子,混在正在前往学校的学生之中完全没有什么违和感。一路上不断超过那些穿校服的学生,常湘感觉到了很多目光都追随着她。她自从来上班,一直都穿着那套很显老气的白衬衫、半长裙,把头发都挽在一起,戴上个黑框眼镜,那套装扮不引人瞩目,还显得非常成熟,和今天完全是两个极端。
她来得很早,把车子锁在校门口,向校内刚迈了两步,一个戴着红袖标的男同学伸手将她拦了下来。
“同学,你怎么没穿校服呢?”本来抓到没穿校服的是要直接扣分上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值周生多问了一句。他错开目光没和常湘对视,和对待今天前几个被拦下的人不同,态度难得的好:“你穿了再进吧,没穿校服扣分的。”
“我没有校服啊。”常湘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准备掏出自己的教师证件,但伸手摸了个空。她的证件还在那件白衬衫上,忘了拿下来。
“转校生吗?”男同学还没遇到这种情况:“你是哪个班的?我得问主任一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