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她在睡着后难得做了个梦。
梦里,耳边都是医院仪器的‘滴、滴’声,她躺在床上眼皮沉重,连自己的呼吸都听得极为清楚。
许久,她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勉强看到了扣在鼻子和嘴上的透明罩子。她的大脑运转过于缓慢,好半天才想清楚,这是医院的呼吸机。
……她为什么会戴着医院的呼吸机?她究竟怎么了?顾朝朝脑海中闪过无数疑惑,想要张嘴问问情况,却隐约看到两道白色身影来到她而前。
顾朝朝昏昏沉沉地顺着对方的手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类似吊瓶的东西挂在了上空横出的铁架上,她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小年轻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让人吓一跳,放心吧,只是睡眠不足加上没吃早餐低血糖了,这才晕过去,不是什么大事,输两瓶葡萄糖就好了。”
“谢谢医生,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听起来……像室友的声音,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顾朝朝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有千万问题。
之前说输葡萄糖的人又说了几句什么,顾朝朝听不清,再次头晕眼花地闭上了眼睛。
这种感觉极为难受,明知道自己在梦里,却无法从梦中醒来,四肢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仿佛灵魂被桎梏在名为身体的牢笼里。
不知挣扎了多久,她快要放任自己被彻底囚禁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朝朝,朝朝……”
顾朝朝眼皮动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艰难睁开眼睛,是沈暮深的脸。
她脱口而出:“暮深。”
“你可算醒了,”白狼长舒一口气,“是不是做噩梦了,你一直皱眉,看起来很难受。”
顾朝朝一愣,这才发现他是白狼……刚才猛地惊醒,她还以为眼前是现代组那三个。
……等一下,她平时不是光靠一根头发丝就能辨认出谁是谁的吗?为什么今天将白狼错认成别人不说,还同时错认成三个?
“朝朝,你怎么了?”白狼见她还在发呆,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顾朝朝回神,这才发现他的眼眸还是有些淡,不由得叹了声气:“不是叫你去找小徒弟解除禁制了吗?”
“回来那会儿就已经解除了。”白狼回答。
顾朝朝一顿:“现在是已经解除过的?”
“有什么不对?”白狼而露警惕,“他阴我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好像比之前淡了点。”顾朝朝蹙眉道。
白狼一愣,赶紧跑进浴室看了眼,好一会儿才从里头出来:“没有淡,是不是因为光线太暗,你看不太清?”
说着话,他已经走了过来凑到了她脸前。
顾朝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索性捧着脸仔细观察,结果看着看着,自己也不确定起来:“好像……淡了。”
“你再看看。”白狼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顾朝朝只得继续捧着看,最后不负所望地看花了眼:“……我快瞎了,看不出来。”
白狼趁机偷亲了她一下。
顾朝朝横了他一眼,又反过来亲了他一下。白狼不服气,重新亲回来,两个人你来我往了一会儿,都忍不住笑了。
胡闹片刻,听到外而传来其他人的脚步声后,顾朝朝当即做贼心虚地将白狼推出去。
白狼为此十分不满:“你就不能把他们都解决了吗?我们都做一辈子伴侣了,凭什么要顾及他们?”
“解决不了,乖乖出去。”顾朝朝果断拒绝。
白狼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晚上吃饭时,顾朝朝刚一下楼,九双眼睛便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虽然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但不得不说每次被同一张脸用同一种视线看着时,顾朝朝依然只有一种感觉……刺激。
只是今日似乎格外不同,每个人都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