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朝却一眼就看出他放松了许多。
这俩人密谋什么呢?
顾朝朝心生疑惑时,沈暮深若有所觉地抬头,和她对视后顿了顿,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这是……在安慰她?顾朝朝起初还不确定,对视片刻后就没有疑问了。
一想到自己现在四十几岁,却还要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孩用眼神安抚,顾朝朝就忍不住想笑,只是唇角还没翘起来,沈暮深就冲着她皱眉头了。
……嗯,不能笑,哪有生病还笑出声的。顾朝朝咳了一声,一秒变虚弱:“那就请太医进来吧。”
“是。”宫人应了一声,便将外面等候许久的太医请进来了。
太医进门时,沈暮深也跟了进来,只走到香炉附近时便停下了。
顾朝朝看了他一眼,这才同太医说话。
简单问诊之后,太医拿出锦帕为顾朝朝号脉。
虽然沈暮深说过脉象不会被看出来,但顾朝朝还是有点紧张,等太医号脉的功夫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许久,太医皱着眉头起身。
“如何?”顾朝朝立刻问。
太医恭敬地低着头:“娘娘脉象虚弱像是邪风入体,但并无大碍,只需吃些丸药,闭门不出休养些时日就好。”
“闭门不出?”顾朝朝惊呼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太过做作,又赶紧收了戏瘾,“那怎么能行,本宫还想每日向皇后娘娘请安呢。”
门口的沈暮深闻言默默低头,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冬日寒凉,早晚尤是,为了娘娘的身子考虑,这些时日还是莫要出门了。”太医继续客套劝说。
顾朝朝一脸忧愁,叹了声气后惋惜道:“那也只能这样了,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想来也不会同我计较这几日的功夫,有劳太医了。”
“娘娘客气了。”太医收拾好药箱,转身便往外走,只是经过香炉时突然停下,一脸疑惑地朝香炉看去。
顾朝朝心跳一停:“怎么了?”
“娘娘这儿的引蝶香,似乎比一般香料要淡。”太医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沈暮深一顿,手心顿时出汗。
顾朝朝默默咽了下口水:“本宫不喜浓香,这味道正好。”
“可微臣记得这味香料不该如此清淡才是,”太医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娘娘,微臣可否借香炉一看?”
“……你看香炉做什么?”顾朝朝故作不解。
太医试探地看着她:“微臣怀疑娘娘身子不适,是因为被人下了剧毒。”
沈暮深下意识看向顾朝朝,心底愈发紧张。
那玩意儿若是剧毒,她昨天晚上就死了。顾朝朝明知道这太医在胡说八道,可对上他的视线时,还是要表现得一脸惊恐:“当真?”
没办法啊,太医既然提出要看香炉了,摆明就是猜到了鞭壶的事,如果她一味拦着或者面露惊慌,他必然会猜出她在装病。皇后派来的,自然是她的心腹,恐怕这人前脚知道,皇后后脚便会听到风声。
顾朝朝面上滴水不漏,内心慌得一批,毕竟谁也不知道皇后那个小心眼的,知道她装病后会怎么整她。
正不知要如何让太医打消念头时,顾朝朝一抬头,突然对上了沈暮深的视线,她如滚水沸腾般的心境瞬间平和,静了静后缓缓开口:“香炉还燃着,为免伤了太医的手,先让奴才将火灭了吧。”
说罢,她看向沈暮深。
沈暮深低低应了一声,便侧过身去灭香。
不同于太医站在视觉死角,顾朝朝在床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在灭香的同时,飞速往香炉里放了什么,然后直接用手指伸进去搅了搅。
那可是刚灭了火的香料,即便已经没有火星,温度恐怕也不会低,顾朝朝顿时皱起眉头。
“太医请。”沈暮深拿着香炉上前。
太医看到他的脸后顿了顿:“你是沈家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