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暮深的质疑,顾朝朝诚实点头:“对,是她帮我从仓库里取出来的。”
“你甚至没有亲自去仓库,”沈暮深眯起眼睛,“顾朝,这便是你的诚意?”
顾朝朝没想到他还计较这个,赶紧解释:“小的昨日身子不适,这才请她帮了个忙,虽不是小的亲自取出来的,价值却不曾改变,真的是小的一片心意。”
沈暮深冷笑一声:“俗气。”说罢,随意将玉佩丢在桌子上。
顾朝朝眨了眨眼,半晌轻咳一声试探:“将军是不是不喜欢上面的脂粉味儿?”
沈暮深不语。
顾朝朝将玉佩拿起来,讨好地搓了搓:“小的给将军去去味,”搓完仔细嗅了嗅,对沈暮深笑了,“没有味道了。”
沈暮深扫了她一眼,看到她殷勤的笑后心情好了点,刚要勉强接过东西,就听到她说:“将军不喜欢这味道,小的等回去就给她添些新的胭脂水粉,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味道。”
“你还要给她添东西?”沈暮深脸色又难看了。
顾朝朝一脸无辜:“有、有什么问题吗?”
沈暮深咬牙盯着她,想反问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可对上她灿若星河的眼眸,又突然觉得没必要——
她自己就是个女人,跟另一个女人又能有什么。
想到这里,他心气儿顺了些,可还是莫名的不高兴,甚至连玉佩都懒得接了。
顾朝朝见他杵着不动,只觉得他愈发莫测了,于是默默将玉佩放到桌上,干笑一声就要告辞:“时候不早了,小的先行告退,不打扰将军休息了。”
说完她便试探地转身往外走,察觉他没叫住自己后便加快了脚步。
然而一只脚刚迈出房门,户外的凉气刚扑面而来,沈暮深便不咸不淡地开口了:“我准你走了?”
顾朝朝只好停下,一脸无奈地回头:“将军,您不累吗?”
“以为人人都同你一样?”沈暮深讥讽。
顾朝朝叹了声气:“您就算不累,今日也不能再多做训练了。”
沈暮深嗤了一声,在床边坐下。
顾朝朝见状,只好开了门叫人送晚膳来,自己留在将军府又蹭了一顿。
看到她习惯地在桌边坐下,沈暮深扯了一下唇角:“你倒是拿这儿当自己家。”
“小的对将军忠心耿耿,将军在哪,哪就是小人的家。”顾朝朝拍马屁习惯了,这种话是张嘴就来。
换了从前,沈暮深听到还算愉悦,可自从知晓她的身份,每次听到她这般说,便心气莫名不顺了。顾朝朝没察觉到他的情绪,直接用公筷给他夹了些吃食:“将军,糯米藕好吃。”
沈暮深看着出现在自己碗里的红色藕片,静了静后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
两人不急不慢地用完晚膳,外头已经彻底黑了,顾朝朝在这屋子里待了一整天,这会儿总想往外走,可沈暮深老神在在,丝毫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顾朝朝等了许久,终于受不了了,忍不住开口说一句:“将军,您打算何时让我离开?”
沈暮深不语。
顾朝朝玩笑:“长夜漫漫,咱们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着,未免也太无聊了些,不如小的请您去喝花酒如何?”
她说这些,是因为知道男主人设极为不喜秦楼楚馆,连带着喜欢这种地方的人也十分讨厌,每次遇到有不长眼的相邀,便会不给面子的叫人滚出他的视线。
她也是在这儿闷一天了,才会出此下策,指望他能皱皱眉头反感一下,顺便叫自己滚出去。
果然,她话音未落,沈暮深便沉下了脸:“你还去这种地方?”
“……去的不多。”顾朝朝保守道。
沈暮深死死盯着她,许久眼底流露出一丝嘲讽:“故意激我?”
顾朝朝:“……”
她尽可能控制表情,沈暮深却还是一眼看出了破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