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痕还没干, 眼睫毛湿湿的, 远远的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还要故作镇定的说什么“醒酒汤”。
赵铖看着她这副样子, 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爱怜不已, 腹下那勉强压下去的那团火差点又窜开。
他没再逗弄她,怕没逗成她, 自己控制不住, 现在不管不顾要了他, 真吓坏了她。
他是想要她,但已经等了这么久, 也并不愿意这样急躁行事,他的性子向来都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制到极致, 如此在最后,才能尽入掌中, 全由自己掌控 - 虽然此处这么形容不太妥当, 但心情却是一样的, 他也不舍得她因着自己的冲动受半点委屈, 沐浴完,再好好哄着她, 总好过她怕成这样行事。
他走到桌前,那里果然有一碗醒酒汤, 他本就口干舌燥, 不, 是全身都燥,伸手取过,一饮而尽,酸酸甜甜,并不是自己以前饮过的方子,想来是明珞自己调的。她自对那古嬷嬷不怎么放心,现在也开始学习药理,偶尔也会调些简单的方子,煎来让别人服用,自己却最多只肯试上一小口,道只辨味即可。
赵铖嘴角滑过笑意,回头又看向龙凤床榻,此时帷帐又已垂下,只能看到她隐隐绰绰的身影,但他却能感觉到她正在帐后小心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得又是一热,想到她刚刚不舍得自己离开,心道,这丫头总是好像怕得不行,可偏偏又依恋他依恋得不行。
明明刚刚才喝了那一碗醒酒汤,仍是觉得口干舌燥。
他伸手取过桌上的茶壶,直接倒在了刚刚的汤碗里,又是一饮而尽,这才转身快步去了隔间沐浴。
他并没有唤人来服侍他沐浴,他自幼就在军中,很多事情早就习惯了亲力亲为,并没有像一般王孙或世家公子那般,穿个衣梳个发都需要侍女来服侍。
这一点明珞也知道,所以只是看着他去了隔壁洗浴而没有多此一举的唤人去服侍他。
赵铖又只当她是吃醋罢了。
***
他再回来时,明珞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赵铖掀开帷帐,就看到明珞已经坐起身,抿着唇,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下定了决心,视死如归般地看着自己。
赵铖先是微讶,随即就是又感动又好笑。
他坐到她面前,看着她,道:“阿珞,你不必这么紧张,像,往常那般即可。”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虽然身上还有些酒味,但平日里他多是冷峻肃然的,此时大约是因着这些酒意,半点不影响神志,但整个人却像温暖随和了许多,不那么难以靠近。
往常,在他们婚前,他已经常去看她,亲亲抱抱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他必定会在失控之前停下,绝不会逾矩,所以她已经可以比较放松,且回应于他。
他今日才知道她竟然对行夫妻之礼竟然这般害怕。
他道:“像往常那般即可。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我们就停下,可好?”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宠溺,道,“你还小,如果不想这么早圆房,我们可以再等等。”
他真是温柔得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明珞定定看着他,心情复杂,也揣摩他这话有几分真意 - 但他真的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此刻的他看着她的目光纹丝不动,坚定得让明珞的心都慢慢定了下来。
她放松下来,倾了身伸手搂住他的胳膊,很想问他,他前世和今生待她为何如此不同,难道就因为这一世她更愿意配合他吗?可是他又不知道前世任何事情,问他他也不会懂。
明珞觉得,这真是让人心怄的事情,她很想拿前世的事情指责他一番,可他什么也不知道,也就没有了指责的意义。
这真是一件寂寞如雪的事情。
明珞道:“王爷,如果我没有发现大伯父大伯母他们做的事情,如果我没有怀疑他们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