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穿着平底鞋出门的时候, 顾呦的脚后跟就贴上了两只画着Q版小人的创可贴。
她垫了垫脚, 笑眯眯地和身旁的少年调侃道:“我可真没想到, 你居然会收藏这么有童心的创可贴吗, 戚鸩?”
随后, 还不等少年说话,女孩眼眸一转,又笑道:“不过能够在沙滩上画出那样的画, 或许在你心里真的住着一个小公举呢, 戚鸩小公主?”
男人也不反驳,只是在她转过头冲自己说话,而差点撞到一面透明玻璃的时候拉住了她的袖子, 顺便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护住了她的额头。
顾呦有时候会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戚鸩会喜欢自己这样的人呢?他喜欢自己, 到底是因为将顾呦当成了在黑暗中救赎的光, 还是出于男女之间最本能的性的吸引?
如果是出于前者,那么如果当时在那个恰好的时间出现的不是顾呦而是林呦、白呦, 是不是这份喜欢也会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如果是出于后者, 那么因为荷尔蒙而出发的喜欢似乎又过于肤浅,更不是不可取代的唯一。
当然, 顾呦对于感情也没有那么苛刻地要求唯一, 但是对于戚鸩给出的喜欢, 她到底需要付出什么,顾呦觉得自己需要根据戚鸩这种喜欢的目的来判定。
简而言之,他想要什么, 顾呦觉得差不多,就给他什么。而他不想要的,或者顾呦给不了的,那就不能给。
只是,当男人的手掌心覆在额头上,贴着皮肤传来温度的时候,顾呦抬起头看向他,似乎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戚鸩理所应当地抬起手保护她,理所应当地保护着她。
这种保护好像就像吃饭喝水一样习以为常,而最可怕的是,她似乎也慢慢快要习惯这种“习以为常”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主动权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只想要谈个恋爱,然而完全为了这个恋爱把自己个都赔了进去。
这买卖可不太划算。
爱情是什么玩意儿,能吃能喝还是能创造GDP,提高附加值?
爱情观就是这么渣得明明白白的顾总在水上之城呆了半天就赶紧收拾包袱溜回了国,小组赛快要开始了,她这个队长也得回国和队员们同甘共苦,共商大计啊!
理由非常充分,顾呦说得理直气也壮。
戚鸩垂着眼睑笑了笑,似乎完全没发现她的小心思。
“计划取消,呦呦要提前回去。”他拨了个号码,淡声吩咐道。
电话那边的助理扶了扶眼镜,“是顾小姐察觉到了什么吗?A计划失败,需要启动其他计划吗?”
戚鸩靠着门口的墙壁笑了笑,语气中带着能够溺死人的温柔。
“能够让呦呦仓皇而逃,本身就是极大的成功了。”
正是因为在乎,连一直勇往直前的顾呦也会下意识地选择逃避。这恰恰说明了她在认真地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戚鸩按了按胸口,那里汹涌着的爱意与执念,他已经都快要分不清了。
而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彩色,叫做顾呦。
顾呦回到B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甘岑音的实验室在这里也有分点,听这位小叔叔说,他最近也在这边进行实验。顾呦准备明天去拜访,而今天晚上——
“我来数数,有几只小耗子又半夜偷偷起来熬灯油了?”
训练营的门被猛地拉开,靠在门框边的女孩勾起一抹笑容,而被她用调侃的眼神扫视后,原本人声鼎沸的讨论室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她慢慢走到最前面的课桌前,敲了敲桌面。
魏明萱讨好地抬起脸看着她,双手合十做了个求放过的动作。她脸蛋圆圆的,眼睛也是圆圆的,脸颊白嫩,此时的动作看起来就像一只小松鼠。
“十一点还不睡?要是被我养瘦了,你哥哥可要找我算账了。”顾呦丝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