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知雀与闻西珩一前一后走出陵园。
鄢知雀整个人都气呼呼的,直到看见陵园大门前靠在车身上低头抽烟的鄢父,她才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耷拉下脑袋。
转过身就想回陵园里。
结果一转身,就看见闻西珩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
“过去罢。”他的嗓音微低,带着安抚与轻哄意味,仿佛是与幼稚园的小朋友说话。
“……”
“往后是我,往前是你父亲。如果你想选择我,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他用正经的语气促狭地说。
鄢知雀压低嗓音,“自从离婚后,真的是颠覆了我二十几年来对你的认知!”
“对于能让你更了解我,鄙人荣幸之至。”
“……”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狗东西还能点亮嘴炮技能?
“你父亲过来了。”闻西珩看了看她的身后,柔声提醒。
鄢知雀转过身,看着鄢父朝她走来。
莫名觉得眼睛生疼。
鄢父走到她面前,先与闻西珩互相颔首致意,然后看着她:“雀雀,爸爸跟你道个歉。无论出于何种原因,爸爸都不该对你动手。”
鄢知雀挺了挺脊梁骨,噘嘴道:“不接受!”
身为子女的,永远保留在父母面前幼稚的特权。
鄢父笑着掐灭烟,半开玩笑地说:“家产多分给你一点。”
鄢知雀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父亲抽烟了,记忆中除了沈淮景哥哥的葬礼上那次以外,还是她母亲病重的时候。
那时他整宿整宿地抽,成天烟雾缭绕。
但等到办理完妻子的丧事,他的烟瘾就戒掉了。
鄢知雀过滤掉与家产有关的那句话,摆出一副“你又被我抓到”了的肃穆表情:“鄢!盛!鸿!你怎么又抽烟了!”
鄢父故意笑说:“这不没人管着,烟瘾就又犯了。”
“鄢姿然母女不管你?”
鄢父无奈地笑了下,“今天不提姿然了,走,陪我进去和你妈妈说说话。”
“你花都没有带,妈妈才不想看见你!”
“那我们雀雀一会儿在妈妈面前啊,多帮爸爸说说好话。不然妈妈生气了,等到爸爸去了下头,妈妈就不肯理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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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几句话
,当然不可能安抚受了委屈的娇惯大小姐。
鄢知雀在鄢父的授意下,挑了一艘游艇,这才堪堪重获好心情。
她又多了一个可以开趴体的地盘儿了,还能找些小奶狗来玩,气死闻西珩那个狗东西:)
鄢父没忘记提点她:“游艇给你买了,但不能胡闹,不然就没收。”
他可太清楚她这个小女儿最擅长吃喝玩乐了,天生的享受派。
但自家的女儿,还能怎么办?
只能宠着供着呗。
鄢父不止一次对鄢知雀讲过:“我倒看我不像是你爸爸,你才像是我爸爸。”
鄢知雀从善如流地接话:“这也可以,我不介意多一个儿子”
然后被鄢父追着拿抱枕砸脑袋。
还好是女儿,如果鄢知雀是儿子,鄢父觉得自己说不定能被她给气死。
鄢知雀听着鄢父的叮嘱,点头如捣蒜:“没问题,我瞎胡闹的时候绝对不会让您知道。”
“就会贫嘴!”鄢父笑骂了鄢知雀两句,然后喟然长叹:“雀雀,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感情永远比血缘重要。”
鄢知雀顿时来劲了:“说白了,您就是疼鄢姿然,不疼我!”
鄢父扶额笑:“那游艇我给姿然去,不给你了。”
“不行!”
闻小鱼挥舞着手臂支援鄢知雀,奶里奶气附和:“不行!”
一小时前鄢知雀与鄢父刚回到市中心公寓,闻小鱼就被管家送了过来。
大概是闻西珩终于良心未泯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