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幺/文
清晨的时候, 路庭君觉得口干舌燥, 想起来喝口水, 但是他像被梦魇魇住了似的, 挣扎老半天都没醒过来, 胸口还闷闷的, 心脏上好像压着块大石头。
路庭君皱了皱眉眉头, 下意识挪动身体,身上那块“石头”却也跟着挪过去,继续死死压着他的心口。
莫非是鬼压床?
路庭君皱了皱眉, 用力咬了一下舌尖, 然后猛地吐出口气, 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看到眼前熟悉的天花板, 路庭君下意识摇摇头——以后再也不能喝酒了, 原来醉酒这么难受。
其实路庭君不太习惯醉酒的,路庭君平日里是个非常克制的人,因为家庭的原因,他一直都很能控制情绪, 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不,不光是情绪, 感情方面、生活习惯方面……各方各面, 路庭君都非常克制, 都严格地遵照“该如何做, 不该如何做”去做, 不然也不会从小到大都被别家的家长奉为“乖崽”典范。
路庭君很少放纵自己, 与云邵相比,他们是两个极端。
可是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自从来到这里,他放纵的次数越来越多,这次竟然还宿醉了。
……
都是因为云邵。
一想到这个人,路庭君又忍不住皱起眉——他最近每次想到他都会不由自主地皱眉,越与云邵接触,路庭君便越深有体会,云邵这家伙真的是个祸害。
总之,以后他再也不会蠢得为他喝醉酒什么的了,他愿意如何便如何吧,他再也不想管他了。
心累。
路庭君想起身,可是刚抬起头,就发现自己胸前竟然真的压着个很沉重的“东西”,路庭君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东西”竟然毛茸茸地往旁边蹭了蹭,然后继续趴着不动了。
路庭君眨巴眨巴眼睛,躺会去静默片刻,又撑着床稍微直起上身,这才看清了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正是刚刚还被他腹诽的那个人,他此刻正趴在他胸口睡得正香呢。
路庭君一时便僵住了,他低头看了一眼云邵的脸,后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侧过头继续把脸贴在他胸口,还咂咂嘴吧,睡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路庭君盯着他看了半天,又默默躺回去,他撒着手想扶云邵的脑袋,但是犹豫半天,又把手握成拳头放在身侧。毛茸茸暖烘烘的触感贴在路庭君心口,透过衣料和肌肤骨骼,一直烫帖到他的心脏上……路庭君往头顶看着,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又慢慢吐出来,之前的“发誓”忽然就被他忘到脑后去了。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云邵怎么会睡在这里?而且还压在他身上睡……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路庭君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试探着抬起手,把手搁在云邵头顶,然后轻轻抚摸下去,一直到他颈后性腺的位置……掌心真实的触感告诉路庭君,他现在确实正在摸云邵的脑瓜子。
他以前也不是没摸过,但是这个时候摸起来,好像与在跟他做的时候摸的感觉又完全不同。
这种感觉让人觉得更真实,但是也更微妙。
路庭君的视野都被洁白的天花板占据着,他几乎沸腾起来的脑浆才慢慢冷静下来,然后又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他已经到睡在自己家里了,云邵也在,那么……是云邵送他回来的?
“嗯……”
睡在他胸口的那个人忽然哼哼一声,还在他怀里拱了两下,路庭君条件反射地收回手,即便躺在床上,也努力往后含着胸。路庭君甚至差点一巴掌推开云邵的脑袋,但是手的动作到半空中又顿住,变成想护着的姿势。
路庭君进退两难,这样的他显得非常手足无措,甚至有些心虚。
……奇怪,他心虚个什么劲,又不是他把云邵弄过来的。
路庭君强自镇定下来,感觉到趴在他胸前的云邵不动了,路庭君便试探